兩個人正在這裏爭執著,突然那女傭抱著嬰兒又匆匆地下了樓。
“少爺,少奶奶,這孩子好像發燒了,怎麼辦?”
銀魂十九放開了唐清雪的手,對女傭道,“送到我的醫療室去!”
“好的,少爺!”女傭也不再避諱著唐清雪,抱著那男嬰匆匆地去了樓下。
銀魂十九站在原地,深深地看了唐清雪一眼,“老婆,別生氣,你先回去睡覺。等明天早上,你所有的疑惑,我都會對你交待清楚的。”
唐清雪望著銀魂十九離去的背影,最終是一句也沒有說,即便是心裏有太多的疑惑,她也不能跟一個嬰兒過不去。她很清楚,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發燒那意味著什麼。
默默地回到了臥室,有些疲憊地關上了門,靠在門背後,良久,她又回到了浴室。
拘了一捧冷水澆在了自己的臉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色白得不太正常,額前的瀏海濕濕地粘在了額頭上,眼睛周圍是一圈大大的熊貓眼。這一切都在說明她晚上沒有睡好。
她很不喜歡這種被欺騙的感覺。
因為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是一種最基本的根基,一旦這個根基倒塌了,那麼就會追塑到很久以前,就會想,他到底隱瞞了我多少,到底欺騙了我多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欺騙的。
她突然想起憐心那一段時間瘋瘋顛顛的時候說的那些話……
“表嫂,我懷的是表哥的種……”
“表嫂,我懷的是表哥的種……”
“表嫂,我懷的是表哥的種……”
這種聲音就像魔音一樣,貫穿了她的耳朵,在她的腦海裏嗡嗡地響著,她雙手按住太陽穴,拚命地搖頭,拚命地搖著。
想要擺脫這種瘋魔似的聲音,搖動的力道太大,她惡心不已,扶著馬桶旁邊嘔吐起來。
良久,她才直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默默地回到了床上,轉過頭,看到念念已經在床上睡熟了。
她默默地爬到了念念的小床上,抱著她小小的身體閉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她被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吵醒了,睜開眼睛,外麵已經天亮了,刺眼的陽光從窗子裏曬進來。
她本來是睡在念念的小床上的,但是此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身邊的被子裏有一個被躺過的痕跡,那是銀魂十九留下來了。
應該是昨晚上他在這裏短暫地睡了幾分鍾之後就起床了。
再看向念念的小床,念念也不見了!
光著腳下床走到窗子跟前,將窗簾子拉上了,頹然地在梳妝台前麵坐著……
一股莫名的煩燥湧上心頭,她突然拿起了妝台前麵的一盒麵霜,朝著鏡子狠狠地砸了過去,嘩啦一聲,鏡子上麵的玻璃全部碎裂開來。鏡子中間,她的臉也被分裂成了無數的影像。
門口的女傭嚇得尖叫了一聲,匆匆地跑走了,片刻之後,銀魂十九的身影匆匆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