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勉強自如行動的剩下的兄弟三人齊低下了頭。
不敢看,實在是不敢看。
看一眼都覺得自己身某個部位涼涼的。
看到自己往日裏十分相信,並且願意托付後背的,被自己視作手足兄弟的三人竟然連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的樣子,那個身受重傷的雷係異能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怒目圓睜的看向這兄弟三人,結結巴巴的質問聲斷斷續續,那樣子儼然是已經被氣到語無倫次的程度。
他隻覺得胸腔裏好像有一團名為憤怒的火在熊熊燃燒,如果不是他因為傷勢過重,失血過多,又怕行動過於劇烈牽扯到脆弱的傷口,恐怕他現在就要爬起來去揪住這兄弟三人的衣領,質問他們為什麼要違背初他們結拜時候時候發下的“同生共死,榮辱與共”的誓言。
那淒厲的樣子看得談瑤都有些於心不忍了,安慰對方說:“你呀你呀!太天真了。須知人類的誓言不可靠,而這當中男人的誓言是最不可靠。你記住,下輩子注意一點吧,不要再相信他人了。”
並沒有被安慰到的那個雷係異能者隻覺喉頭一甜,接著他就急火攻心,吐了一口鮮紅的血出來。
隻是在假意安慰那個雷係異能者的談瑤見狀哈哈大笑,仿佛對方被自己氣到吐血是件多麼值得開懷的一件事——隻是這笑容卻沒有直達眼底。
接著談瑤對自己腳邊已經磕頭磕到滿臉鮮血的那三個異能者說道:“你們勸勸他,說到底也是相識一場。多說一點他不知道的的事情,隻要他不得好死了,我可以考慮考慮能不能放你們一條生路。”
談瑤說的這話模棱兩可,畢竟她隻是說要考慮,又沒有說要真的放他們離開。
可是這兄弟三人此時求生心切,根本就從本能的相信自己願意理解到的談瑤話裏的意思。聞言立即對著談瑤千恩萬謝的道謝之後,就膝行到那個雷係異能者麵前,眼神複雜的看向對方。
要說感情和兄弟道義,他們也不是沒有感覺,隻是比起這些虛無縹緲手抓不到的東西,他們更想要囫圇個的活著離開這裏。
因此,他們的眼裏也隻是閃過一些歉疚,也很快的被求生欲望所掩蓋。
“二哥,其實兄弟,我有一件事情瞞你很久了,一直沒有對你說過。”這個高挑女人隻說讓他們說些對方不知道的事情,又說讓他走得不安寧,那就是讓他們相互揭短的意思。
這分明是將他們的裏子麵子都扯下來往地上,但是他們也隻是想安全活著而已。
見談瑤並沒有反對的意思,那個人知道自己並沒有會錯意,趕緊接著說道:“其實吧,二哥,你爸媽的事,是我的錯——當初你爸媽知道咱們兩個關係好,就有一天你不在家的時候,老兩口把我叫去你家,說要給我說個媳婦,我就去了。
當時我還帶了點禮物給老人家來著,但是誰知道半路上我遇到了搶劫的,他們要搶我的東西還要殺我的人。
我當時一害怕,我就說我是給你家送東西的,我還欠著你家的,你家裏現在就有很多物資。
我承認我當時確實是給人開了門帶了路,但是我也確實沒想到家老子性格竟然這麼烈性,他反抗了,然後,你都知道了,你爸媽都被那夥人給殺了。”
那個雷係異能者聞言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張口就要叫嚷什麼。
談瑤預見到對方什麼反應,在對方即將張口叫嚷的前一秒,從空間裏掏出一塊髒兮兮的抹布塞進了對方的嘴裏。
這個人,這個雷係異能者,上輩子也曾經參與過在最後一戰中圍剿自己的行動,這個人的手上,也沾著自己妹妹上一世的血和淚。
……
當柳蕾終於得到談瑤的信號從地牢裏帶著周紹等人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滿地狼藉和站立在八具屍體中間的談瑤。
從空氣中殘留的灼熱氣息和地麵被削掉整整一層的情況來看,談瑤這次經曆的戰況確確實實是很激烈的一戰,但是如果單看談瑤的狀態的話——
呼吸平穩,發絲隻是微微的有些淩亂,但是就連衣角都沒有被燒掉一點。
看來這次的對戰談瑤哪怕麵對著這樣厲害的對手,阿瑤也是能輕易對付的。
隻是不知道為何,明明是以一己之力單挑了整整八個互相之間配合默契的異能者的,按理說取得了這樣的勝利應該開心才對的,可是阿瑤看起來好像並不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