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下來,蘇瑤看向車外,那熟悉的飯店名字讓她啞然半天。如果不是確定荀夜那個人不喜歡外國人,她幾乎以為這個人是和荀夜一夥的,兩人竟然在同一家飯店。
被帶上了飯店的房間裏,蘇瑤沒有等候多久,就見到了那個外國男人。
那個男人走進來先是圍著蘇瑤轉了一圈,用挑剔的目光打量著她。
蘇瑤皺眉:“你到底是誰?”
“好吧,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傑森。”那個外國男人緩緩說道,坐到了蘇瑤的對麵,這間房間裏本來的兩個保鏢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這裏,將房間留給了這兩個人。
那個男人的表情冷漠但是不帶任何敵意,蘇瑤緊皺眉頭:“我應該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不重要,我知道你是誰就好。EVIL是吧,你現在應該是在……複仇?”傑森想了半天,說出這個比較合適的詞來。
蘇瑤倏地站起來,這件事可不是誰都可以猜到的!
幾乎是麵色嚴厲地看著傑森,蘇瑤冷聲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這些?”
傑森聳肩:“別緊張,我對你並沒有惡意。”
“所以?”蘇瑤問。
“我的委托人讓我將一份東西交給你。”
“委托人?”蘇瑤看不出這個人會是從事接受委托的人。
大概是看明白蘇瑤的表情,傑森尷尬:“幾年前我確實是個律師,不過現在繼承了家族產業,但是這份委托既然已經接受,我就一定會完成。”
“所以偶遇到我就突然想起來了?”蘇瑤嘲諷。這個人很明顯隻是突然想起了這份委托而已,叫人把她抓住。
傑森的尷尬隻是一會,他咳了咳,說道:“反正今天遇到你了,那麼就完成這份委托,也算是我律師生涯的完美結束。”
“你的委托人到底是誰?”
“張宗喜。”
蘇瑤瞬間瞪大了眼睛。
張宗喜。
這個聽起來普通的名字,可是蘇瑤知道,她的師傅的中國名就叫張宗喜,後來他入了行,人們都隻知道叫他ZHANG,漸漸地,張宗喜這個名字就也被人忘卻了。但是蘇瑤記得,拜入師傅門下的那一天,她曾經看過師傅一筆一劃在紙上寫下他的名字。
“師傅……”
蘇瑤無法相信。
為什麼會是師傅?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自稱是個收到委托的律師,而委托人竟然是去世很久的師傅。
傑森也知道張宗喜在三年前病逝了,他從身後的皮箱裏拿出一疊文件遞給蘇瑤,說道:“這是張宗喜先生當初親筆簽下的委托書。”
蘇瑤認真看了一遍,在委托人那一欄,確實是師傅的親筆簽名。
可是這個委托書上麵並沒有說明這個委托到底是什麼內容。蘇瑤隻能抬眼,看向這個不太靠譜的律師。
摸摸下巴,傑森長腿翹起二郎腿,眉眼閃過冷光:“好,如果你對我的身份再沒有疑惑,那麼我們就開始進行這次委托的正式內容。”
——
鳳越奕第一次見到這個名為荀夜的男人,有點不可思議。妖嬈的麵孔不遜色於女人,渾身卻無一絲女氣,反而讓人覺得賞心悅目。但是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情,就是如何妖嬈的麵孔都會讓人覺得這是致命的毒藥。
“我很高興我們可以達成共識。”荀夜笑道,說實話,他有點意外,這個鳳越奕比他想象的還要雷厲風行,早晨達成了協議,這晚上就自己找上了門,而且還一點猶豫都沒有。
對麵的鳳越奕沉著臉,MAX即將召開新品發布會,葉雅的時候也是個麻煩,可是比起這些,他最擔心的是這個男人。如果他真的對蘇瑤下手,那麼他就是後悔也無濟於事。
既然已經決定,那麼就立刻行動。他生平第一次毫無準備地接受了他人的要挾,隻是因為他有了自己的軟肋。
想到這裏,若是從前,他定會雷霆震怒,然後將阻攔自己的軟肋去除,但是現在,眼前似乎能夠浮現那個小女人的模樣,心便軟了下來,這種滋味該叫甘之如飴。
放棄軍火的生意是早就有的打算,比起那些刀口舔血的生意,他更喜歡在生意場上的博弈,殺人不見血。然而,他是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結束自己的這個生意。
“這裏是另一半的名單。”鳳越奕漠然地將一個小巧的存儲卡扔到麵前的桌子上,他今天也隻是帶了兩個保鏢,而對方顯然給了他足夠的尊敬,在這個房間裏孤身和他交談,神情自若,確實有膽量。
荀夜彎彎嘴角,纖長的手指拾起存儲卡,歎息一聲:“終於拿到了。這樣子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判才是上上之選,對我們彼此都好。”
“那你對我的承諾呢?”鳳越奕冷聲對荀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