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加班到晚上九點鍾的平常日子,和往常一樣下班之後買上兩瓶啤酒,坐在江邊吹吹晚風。這是獨屬於我的時間,風是我的,水是我的,至於這世間其他的喧鬧我隻當他不存在。
對於我的行為,同事們表示不理解,在他們的節奏裏,似乎隻有咖啡店這種東西才適合他們。對於他們來說我就是個異類。異類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隻知道他們不會像我一樣把脖子上的領帶扯的鬆鬆垮垮,也不會把白襯衫解開幾顆扣子。
雖然我是個北方人,但我的酒量卻是不值得恭維,僅僅是兩瓶啤酒下肚,我的眼前就變得朦朧了起來。看向江對麵燈火通明的大廈,一股莫名的情緒開始在心頭泛濫。我很喜歡這座城市,畢業後也就執意選擇了它。或許當時是心高氣傲有一種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想法,隻身一人來到這座城闖蕩。可今天再看向它,隻覺著自己渺小而不可聞。也是我第一次有了回老家的衝動。
一個人的思鄉情結在什麼時候最為濃烈,或許就是這種半醉半醒的狀態吧。也隻有在這種狀態下才能對家裏麵傾情地述說自己的思鄉之情,於是我給父母打了電話,可話到嘴邊又變得生硬了起來。本想給他們吐露的心聲,卻又變成了工作還好,吃的也不錯,上司和同事的關係也融洽之類的。
最後,我也是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葉星瑤還在家嗎?”
電話那頭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才緩緩開口道:“瑤瑤去年就結婚了,上個月剛生了孩子。這孩子結婚生孩子的時候都請我們去來著,你爸他不好意思去,就給人家隨了個份子。”
葉星瑤,葉星瑤。我嘴裏不停地嚼著這幾個字,仿佛要把她的名字嚼碎咽下去。
“瑤瑤已經結婚了,你也該好好生活了。”
“嗯嗯。”我胡亂應付了兩句,然後掛掉電話毫無形象地躺在了地上。路人的竊竊私語,我把他們當作年幼時夏日的蟬鳴。遠處大廈的燈光在我眼裏變成了漫天的繁星,我胡亂的摸索著自己的褲兜,掏出了老家帶過來的煙,拿出一根叼在嘴裏。
“要不要我幫你點上啊?”說話的是一個長相甜美紮著馬尾的女孩子,笑嘻嘻的蹲在地上說。
她的臉龐逐漸地和我印象中的葉星瑤重疊,而我也徹底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我酒後的幻想。
“哎,你聽說了嗎?咱班轉來一個大城市的女孩,聽老師說她長得可漂亮了,學習還特別好。”這個蹲在地上和我打彈珠的小男孩叫張錚,是我小學中學以及大學的死黨,或許可以叫死黨吧。畢業之後我不想呆在老家那座小縣城裏麵,而他卻喜歡安穩的生活,說自己要考個公務員然後在老家結婚生子,就這樣我們才分開。
“哦。”我緊盯著地上的彈珠毫不在意地回答,張錚的話我是不那麼相信的,而且對於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來說彈珠的吸引力比同齡的小女孩要大得多。
“嗦嗦~。”張錚看我不相信,於是指著我們小區7號樓說:“我媽說她家就住那,你看2樓203就是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