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狼就這樣倒在了競技場上。
壯漢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但隨即他意識到了現狀,持續下去這個小姑娘就會成為這場的贏家。絕對不能如此!
可是自己能打的過她嗎?他不禁的懷疑,此前從未見過這般景象。這個小姑娘到底是什麼來頭?!
薑無痕手上沾滿狼血,一步步向他走去,問道:“還要打嗎?”
“不,不打了。”壯漢舉手認輸,他心中有個理智的聲音在告訴他,絕對不能和她出手。自己會死的,和那兩頭狼一樣。
她盯著台邊的幫手,直到他宣布了勝方,她才安心的走下台,一邊朝著壯漢道:“把孩子放了。”
薑無痕走向萬有骨,隻差一步,她卻一個踉蹌向前倒去,萬有骨伸手去把她接住,靠在他的肩上。
看著身上狼狽不堪的她,他眸中黯淡下來:她現在應該很怨自己吧,讓她陷入了這般險境,卻又不曾施以援手。
沒想到她卻笑了笑,道:“我贏了。”
“是啊。”萬有骨擦去她臉上的血跡,眼裏露出一點笑意,輕聲道:“多謝。”
雀兒迫不及待的跑向壯漢,扯著他的手臂道:“朔雨哥呢?!他在哪裏?為什麼他沒有上台來!!”
壯漢一把把她甩開,冷冷道:“病了,死了。”
雀兒眼中霎時無光,臉色煞白,嚅囁道:“什麼,你說什麼?他……死了?”
“嗯,昨夜高燒不退,你想見他就去地府吧。”他撂下一句話便準備走人。
雀兒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撿起地上薑無痕落下的匕首,尖叫著就朝著他的背後捅去。“你才要去地府陪他!!”
壯漢被刺傷,但並沒死。反而怒火中燒的掐住她的脖子,眼看著要將她掐死。一個男孩從後台跑來攔住了她。
他大呼一聲:“雀兒!你怎麼來了?!”
壯漢鬆開手,悶哼一聲離開。雀兒脖子一圈紅印,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道:“你,你不是?”
“我本來垂死,他們便不再管我,把我扔了出來。”男孩扶起她,解釋道:“我在路上遇到一個老人,暈倒後是他救了我,還把我的病治好了。我聽你在這,立馬就趕來了。”
“太好了。”雀兒含著淚眼欣喜的抱住他道:“還好你還在,我還以為你就死了……”
男孩拍拍她的肩,道:“走吧,那老人告訴了我一條可以回去的路。”
薑無痕此時也緩過勁來,走過來問道:“那位老人,可是頭頂一簇白發?”
“是,是啊。”男孩點頭道:“他可真是神,我還以為自己這病永遠都好不了了。沒想到他隨意用幾樣東西就治好了。”
薑無痕和萬有骨對視一眼。那個老人應該就是通伯了!
萬有骨又問道:“那個老人,你最後一次見是在哪裏?”
男孩想了想,說道:“好像是在一座很高的樓附近,他當時像是要去買酒。”
“走吧。”薑無痕朝萬有骨點點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線索,可不能讓它消失。
兩人一齊朝著大門走去。雀兒則在他們身後不斷的招手道謝:“謝謝您!謝謝您!祝您一路順風——”她臉上終於露出幸福的笑容。
“你那時將我推出去,該先說一聲的。”薑無痕想起當時的情況,還是覺得有些突然。他要是提前告知她,她也不會覺得那麼無措了。
萬有骨抬起她的手,將繩子重新係到她的手腕上,輕輕“嗯”了聲。
推她的其實另有其人,自己當時也隻是將計就計。如今他已經驗證了自己的想法,薑無痕多半就是南國第一殺手家族——“江家”的人。
那麼推她的人也極可能是江家覺察到她的出現所派來的暗探,為了測試她才會做出如此舉動。
對方應也看出薑無痕方才突變的神情和身手,分明是一個殺手的模樣。她難道已經恢複了記憶?
“無痕,從前有人教過你武功嗎?”萬有骨握了下她的掌心。
手心上來曆不明的傷痕和繭再次證實了她的身份,正常的洗衣砍柴是練不出那些的。薑無痕雖對此莫名其妙,還是如實回答:“沒有。”
剛說完,她左右想了想,自己先前做過的夢和競技場上閃過的片段,說不定是萬有骨要問的。她剛要開口,想到什麼又閉上了嘴。
去往渡樓的路上兩人緘默不言,各懷心事。能連接兩人的繩子卻不能讓心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