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離自己越來越遠,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她又加緊腳步追了上去,不過這次,卻是把目標轉向了薑無痕。
“姐姐,姐姐!你得幫幫我啊!”她抓住薑無痕的胳膊搖晃著,帶著點哭腔的央求道:
“我雖然沒什麼拿的出手的,但我可以為你們當牛做馬啊!求求您了,救救他,也幫幫我吧,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薑無痕瞧著她麻杆細的胳膊,生怕自己用力過猛,一不小心就將她生生的折斷了。也隻得這樣束手無策的被她拉著。
萬有骨似乎也沒打算動手,不知是不是和她有同樣的顧慮。三人緘默著,場麵一度僵持了幾分鍾。
她短暫的思慮過後,與萬有骨互悄然換了一個眼神,幾乎不動唇低聲道:
“那裏,說不定有通伯的線索。”
他一聽,輕歎口氣,便知道她心軟了。不過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線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能跟雀兒幹耗著,又不能直接打暈她。
他點頭默許,又回過朝著雀兒微笑道:“既然我同伴同意,那麼我們便去那競技場看看也未嚐不可。”
雀兒被他這變臉似的轉變給唬住了,突然又欣喜的有些結巴,慌張的放開抓住薑無痕的那隻手,連連點頭道:
“謝謝,謝謝公子和小姐!我這就帶你們去那裏!!”
薑無痕展了展自己的袖子,都被抓皺了。
一路上幾人幾乎再無交談,而雀兒都緊緊貼在她那邊,搞的她竟有些拘謹。
看著雀兒臉上胡亂纏著的繃帶,雖然有些沁黃,但那應該是她臉上最幹淨的一塊了。自己以前肯定也沒好到哪去。
雀兒見她目光滯留在自己左眼處,便有些尷尬的用指尖碰了碰那幹癟的眼窩,扯了扯唇幹笑道:“哈哈,這個啊,是我不小心摔的。”
或許是覺察出有些貿然,又或是對她有些憐憫。薑無痕沒說話,隻是挪開了目光轉向別處。
不一會兒,幾人便來到了暗市的最西麵。雀兒激動的伸出手指向了不遠處的一築古板的雕欄樣式的小樓,道:“那邊就是競技場了!”
隻看外表,極容易被這青樓樣式的建築風格所迷惑。讓突來乍到的人忘記這是一個需以命相博的地方。
初入此處,裏麵是與外表看起來不相符,極為輝煌的建築。現場有一個圓形的鬥台,而台的周圍正被一群密密麻麻的人頭圍的水泄不通,不斷有嘈雜的哄鬧聲從中間傳來。
雀兒急切的帶著兩人從人海中擠了進去,便瞧見了眼前的一幕:
台上左邊的男子身著夜行衣,麵戴白樺色麵具,是個身材威猛的漢子,仰著頭露出胡茬,略顯得意;另一個則身量瘦弱了許多,且一直駝著背,口中念叨著什麼。
時辰已到,四麵的巨型銅鑼被人同時敲出響聲。台上的兩人各向前走了一步,人群隨之沸騰起來。
薑無痕看這架勢,好奇道:“他們兩個是要打架?”
“是啊,但和打架還是有些區別的。”萬有骨背著手道:“他們在這裏經過一場比試後不但可以決出勝負,而且還可以從對方身上任意索要一樣東西。包括金錢,名譽等。”
“我的朋友被他們硬抓去比武,雖說他從前也算是武館裏的台柱,可他近兩年染了風寒,身子一直不好。”雀兒心亂如麻,嘴唇止不住的顫抖道:
“可是,可是他們根本不聽。當時一個壯漢帶著一幫子人就把我們押走了。”
幾個人再朝著台上看去,沒過一會兒,那個漢子便正死抓著瘦子的衣領,不費吹灰之力的把對方撂倒在地上,還耀武揚威似得朝著眾人揚揚自己的拳頭。
這一幕贏得了眾人的一番叫好。本以為這場就此落幕,可那瘦子絲毫沒有要認輸的意思,反倒露出詭異的一笑,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瓷瓶。
“唰——”他把那瓶子裏麵的粉末揚到了漢子臉上,頓時隻聽見一聲慘叫。
漢子鬆開了手,直捂住自己的眼睛,大喊著:“啊啊啊!!!我的眼睛——”兩股鮮血從他的指縫流出。
“這是?!”薑無痕見這一幕柳眉緊皺:“那是何物?為何無人阻止?”
“不行的。”雀兒神色更加黯然,解釋道:“這裏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對決者可以通過任何手段去取得勝利。那麼就算對決途中危及對方性命也不會被終止,直到一方死亡或認輸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