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三人尋著線索趕到的時候,遼遠住持也做好法事打算離開。
“大師,請等一下。”方多病攔住了遼遠住持的路。
遼遠住持雙手合十,麵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阿彌陀佛。”
雖說這遼遠住持嫌疑不小,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如今形勢尚不明朗,李蓮花和方多病皆雙手合十謙遜回禮。
“在下呢,有兩個難題想要請教一下大師,不知可否?”李蓮花首先開口詢問道。
遼遠住持麵上依舊帶著笑,他抬手示意李蓮花,“施主請講。”
“大師不是本地人吧?”李蓮花問出了一個貌似與案件毫不相關的問題。
“世事流轉,貧僧來到此地已經十餘年了。”
李蓮花挑眉,繼續問道:“大師不良於行,不知為何會選擇來到這個小山城呢?”
遼遠住持低頭看著自己的腿,貌似有些歎息,“貧僧這條腿因為山火而毀。
如今閻王現世,民不聊生,若能為死者往生極樂,我這一點不便又算得了什麼。”
他麵上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看得江忘川心裏好一陣惡心。
他與弟弟李雄兩人用閻王來做擋箭牌,無非因為世人皆用閻王二字形容視人命如草芥。
可閻王也得按規矩辦事,這地府又不是沒有章法,哪能真的說要人幾更死就幾更死。
這事若是讓閻王聽了,閻王也得笑出聲來,他可做不出這檔子損事。
為了自己的利益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偏生又裝作一副救苦救難的形象,當真是好不惡心人。
“大師,我也有個疑問。”江忘川上前也行了個禮,麵上掛著笑。
李梟目光在江忘川身上停留一瞬,然後笑著回禮,“施主但說無妨。”
李蓮花這人何其敏銳,哪能沒看到李梟的眼神,他皺著眉,心中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江忘川緩緩道:“我對佛道之法頗感興趣,如今正在初學階段。
今日看見大師,便忍不住給大師算了一卦,隻是不知道算的對不對,因此想要請教一番。”
李梟麵上不顯分毫,依舊淡定從容,“不知施主算出了什麼?”
“不知大師可有兄弟姐妹?”江忘川說著,目光死死盯著李梟的眼睛。
果然,她這話一出,李梟的眼睛裏閃過一抹殺意,不過被掩飾的很快。
他笑著搖搖頭,“我年幼之時便被師父撿了回去,並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兄弟姐妹。”
方多病也在兩人對話間看出了端倪,這江忘川雖說看著不太靠譜,可也從不輕易刁難人。
如今卻對這遼遠住持咄咄相逼,而這遼遠主也很奇怪。
他剛剛眼裏的那一抹殺意雖然掩飾得夠快,但他看得真切,心懷慈悲的大師定然是不會有那樣的眼神的。
於是他問道:“大師沒給自己算過嗎?”
李梟笑著搖頭,“這懂算命之人從來不給自己算命。”
江忘川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什麼不給自己算命,是壓根就不會吧。
不過她麵上不顯,依舊淺笑著開口:“那無妨,今日我與大師遇見也算緣分。
我算出大師有個弟弟,不過如今似乎情況不太妙啊。”
江忘川說到後麵,眉頭越皺越深,仿佛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