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時景道。
雲郡也分得一塊瓜,席地而坐,盛夏的風大多都是帶著厚重熱度的,隻有坐於陰涼處才會得涼風習習。
時景本想讓她同自己坐在一起,抬頭看去,她同孩子們待在一起,笑得很開心。
那璀璨奪目的笑容好像如那天上灼熱的太陽般滾燙,燙得他的心被燒了一個洞。
秋季是豐收的季節,顆顆圓潤飽滿的麥穗掛在麥梢上。大片大片連綿起伏的金色麥田,風一吹就湧動起來,像一條金色的龍在人間翻滾。
小鎮上的學校沒那麼講究,學校也就放了假,招呼各家農忙去了。
雲郡坐在自家的石墩子上看著來來往往的鄉裏親,提著筐簍帶著大杯的水往麥田裏走。
“阿嬸,阿叔不是在地裏嘛,割麥機割茬不是一晃就過去了嘛,快得很”雲郡道。
“你這女娃娃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沒成家啊?”中年婦女逗她道。
“阿嬸,旁人這般你也這般嘛?雲郡不想離開家鄉不想離開父親和你們呀!”雲郡走下掂坡拉著婦人的手臂撒嬌道。
“你這娃娃會說,說話真好聽,阿嬸我孤陋寡聞嘞,是說不過你了。”中年婦女笑著說道,從筐裏拿出一個蘋果來遞給雲郡。
雲郡笑著接過道:“謝謝阿嬸”。
中午婦女笑著道:“郡郡莫不是喜歡時家那小子,你要是喜歡吱一聲,阿嬸給你說媒去。”
雲郡聞言耳朵紅了紅,道:“郡郡有信心追到他,不煩阿嬸操心了”。
“唉,還沒追到手呢,郡郡莫不是有說大話的嫌疑。”中年婦女道,“郡郡要不跟我走一遭啊,時景小子的地就和我們挨著”
“反正學校放了假,你也沒事,去轉一轉刷個臉熟也好。”
兩人騎著電車來到地裏,隔老遠就看見一個大大的家夥正在地裏走動。
中年婦女徑直走向自己丈夫,雲郡站在原地看向麥地裏的時景。
“景兒,那是不是有個姑娘在偷看你啊?”時母道。
時景聞言回頭正好與雲郡對視,兩人都朝對方笑了一下。
“你擦擦手,去陪陪人家”時母道。
時景擦了擦手朝雲郡走了過去,“你怎麼來了?”。
“我跟著我阿嬸來地裏看看”,雲郡捏了一下衣角道。
“你渴嗎?要喝點水嗎?”時景道。
“不用了,我們坐下說吧”雲郡提議道。
兩人席地而坐,曠野的風涼爽的吹過來,在兩人心中蕩起陣陣漣漪。
“你提前退學了,我在學校裏後來都沒怎麼聽人提起過你?”雲郡小聲道,這話其實也不算準確,她在學校裏的圈子小的可憐,幾乎沒人會同她講話。
她沒聽人說過,並不代表沒人提過。
“嗯,因為心理問題”時景回答問題時,總是不自覺的摩挲脖子上掛的項鏈。
雲郡一臉驚訝,她繼續說“那你現在好些了嗎?”
“嗯,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那你還打算回學校嗎?”雲郡說完後半段話,忽然捂住了嘴巴覺得有些尷尬。
“沒事,這都已經七年了,我怎麼可能還回的去呢?”時景攥緊了項鏈上的瓶子。
“抱歉,是我失言了”雲郡說,察覺到他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