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在客廳裏坐了很久很久,直到主臥裏的燈滅了,他起身將客廳裏的燈關掉,房間裏陷入一片黑暗。
他在黑暗中顫抖著手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了一根煙,是他走時男同學塞進去的。
橙紅色的火光閃了一會,空氣中升騰起灰色的煙霧。
時景捂住嘴,細微的咳嗽聲從手後傳出,一點火星落到了他的手臂上,燙得他一激靈。
原來煙是如此苦澀,這是他第一次吸煙,連抽煙的姿勢都與那人如此相似。
雲郡一開始滿腹心事,在床上閉著眼但沒睡著,但困意逐漸湧上心頭,最終她沒能等到時景上床。
翌日,當汽車的鳴笛聲響起時,雲郡準時起床。
她一出門便看見了沙發上躺著的時景,不知是什麼時候才睡的。
她進臥室拿出了一條毛毯,小心的蓋到時景身上。
換完鞋後,輕輕的下樓去買早飯去了。
“雲娘,今天怎麼是你來買早餐”賣包子的老板娘帶著笑意道。
坐在店裏餐桌前吃飯的食客也跟著打趣道:“是呀!是呀!平常不都是時小子來買嘛?”
“我們大家都知道那小子是疼老婆,為了讓你多睡一會。”
鄰裏鄰坊的大家都比較熟悉,長輩的看到小輩難免會問幾句。
老板娘手腳利索的給人打包吃食,一個半大的小男孩幫人端著餐。
旁邊油鍋裏滋滋冒油,炸著一根根金黃的油條,包子屜打開的一瞬間蒸騰起白色的煙霧。
雲郡接過打包好的吃食,“他昨晚喝了點酒,頭疼讓他多睡一會”隔著一層薄霧,老板娘看不太清依稀聽到她這樣說。
“雲娘,我這有點……醒酒的吃食……你帶回去”老板娘彎下腰從保溫箱裏拿出東西抬頭看去,人已經走遠了。
“今天這雲娘,貌似有些不太對啊!”一位食客顯然剛剛注意到這邊,隨意說了這麼一句。
老板娘卻不樂意了“閉嘴吧你,說些什麼狗屁話。”
那人被凶了,也不敢吭聲,一方麵是“這家的早餐便宜又好吃離家還近”另一方麵是“這家的男人無比壯實可寵媳婦,他不敢惹”。
雲郡一路上走得很慢,街邊的店鋪還沒有開,路上幾乎沒有行人。
灑水車噴著巨大的水柱衝向兩邊,所過之處石柏路上濕潤鋥亮。
她剛出門時太陽還沒有出來,此時太陽已經探出了頭,橙紅色的光照到大地上。
道路兩旁的房子建的很密,光灑下來,一半照住了陽光,一半隱於黑暗中。
雲郡眼看灑水車即將過來,迅速站到了高處,提起裙擺,但潔白的襪子上麵還是濺了一滴泥水。
“心情不怎麼爽,晦氣”她心中道,抬起頭見到一個貓咪蹲在遠處,注視著她,不!或許是她手中拎得的吃食。
心底忽然變得柔軟起來,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它,隨即扔了一個小肉包給它。
見它吃了又扔了幾個,隨即帶著笑容繼續往家走去。
笑容直到看見樓下站著的人時,才陡然凝滯。
隻因眼前這人與他剛知道的那人“洛空”太像了。
她走上前,“你是?”
洛星笑了笑露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開口道:“你好!雲姐姐,我是洛星。”
“你知道我”雲郡。
洛星,“嗯,你和時哥結婚時我在現場,可能那時我還小,你才沒能認出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