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珍語速很慢,有些費勁。
陶笙和陶明等著她說完後,兩人都鄭重的點了點頭。
姐弟三人共處一室,聊了一會,小時候的樂趣,似乎也沒那麼傷心了。
講到搞笑處,三人還會克製的笑出聲來,笑著笑著眼中盈滿了淚花。
洛空和洛星在門外站著,忽瞥見廚房裏有個熟悉的身影。
待到那人出來後,兩人都愣了一下。
冷冉卻不管那些,敲了敲門。
進了門,門內的三人看見她臉上的表情不徑相同。
陶笙臉上滿是憤怒,陶明臉上帶著怒氣以及思量,陶珍臉上更為複雜。
“你怎麼在這裏?”陶笙和陶明同時問道。
“我這幾天一直都在,在這裏照顧她”冷冉看向陶珍眼睛裏是難得的純粹。
陶笙和陶明看向陶珍,後者點了點頭。
“你還待在這裏幹什麼?”陶珍壓了壓心中湧起的怒火道。
冷冉不理她的無能狂怒,反倒是看向陶笙和陶明,禮貌出聲道:“我有些私話想同她說,你們能給我們留個私人空間嗎?”
陶笙和陶明互相對視一眼,不大情願。
陶珍出聲道:“你們先出去吧!”
兩人這才出了門,站在屋外同洛空兩兄弟大眼瞪小眼。
門內,“他們走了,你有什麼話現在說吧!”陶珍說。
冷冉聽她說卻沒急著開口,隻是盯著她。
“你知道我曾對你的心意嗎?”冷冉話雖這麼說,眼中卻無波無瀾。
“知道,又如何?你現在不也有互道心意的人”陶珍這樣說。
兩人又這樣默默對視了一會,實在是無話可說,冷冉推門出去後,陶珍蜷著的手才鬆開,頭一點一點的。
門外的五人進來後,陶珍已經又躺下了,眼睛一睜一閉的。
他們蹲在床頭,在五人的注視下,陶珍的眼睛閉上了,卻再沒睜開。
6天後洛家,白幡在風中飄舞著,空氣壓抑而沉悶。
陶珍的葬禮辦的不算大也不算小,很隆重,但來的人很少。
正式下葬的那一天,恰巧是清明節,天上下著小雨,洛空洛星走在前麵,洛空抱著陶珍的骨灰,洛星給他打著傘。
一路上眾人都沒有說話,行至陵園時,水泥地上聚起一窪一窪的小水池,路過踩起的水濺進了褲腿鞋子裏。
將陶珍的骨灰放置買好的墓地後,一部分人都走了,隻剩下他們6人。
冷冉抱著一束純白的丁香花,擱置在墓碑前麵,蹲下身用衣袖擦了擦陶珍的照片。
照片中的陶珍是她印象當中的二十幾歲風華正茂的少女,她敲了敲墓碑三下。
轉過身撐著一把黑傘,在雨幕中漸行漸遠。
洛空拉著洛星的手在陶珍墓前磕了三個響頭後,將空間留給了姐弟二人。
陶笙和陶明將胸口別著的那朵白玫瑰取下來,放在了墓碑上,白色的花瓣很快被雨水打濕,黏在上麵。
陶笙和陶明緩慢而堅定的開口道:“你放心我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