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了”李軍說道。
李雨澤站起身感受了一下頭上依舊黏膩無比的異樣，拉起李軍的手走出了餐廳。
李軍還對打掃的阿姨報以歉意一笑，李雨澤則是補充道:“不好意思阿姨，這傻小子弄髒了我的頭發，我現在得去洗一下頭，讓你幫我們放碗，實在是無奈之舉，祝你生活開心，下次見你再跟你好好說聲謝謝”。
“你能不能鬆開我的手”李軍看了看四周來往不斷的人開口問道。
“不好意思，覺得奇怪了，那不行，我剛才覺得難受也沒見你不把飯噴我頭上”李雨澤緊了緊握住李軍手腕的手然後說道。
“那不一樣，我那個是不可控的，你這個是可以改變的，你不能混為一談”李軍忍不住遮了遮自己的臉反駁道。
“反正就是不行，你等會還得幫我打熱水”李雨澤。
到了男生宿舍樓前，幸好沒什麼人，隻是光禿禿的連個水池都沒有，隻有一個獨苗苗水管。
“我去買手巾和洗頭膏，你去打些熱水去，茶瓶在那邊樹下第五六個吧，藍色的那個”李雨澤說完把水卡扔到了李軍懷中，然後自己去買東西了。
李軍排隊打完水發現李雨澤正蹲在地上玩螞蟻，他看了看他旁邊然後問道:“你怎麼沒買盆呢？沒盆怎麼洗頭”。
“那不是還有你嗎？你把我弄成這樣，總不能不負責吧。再說我已經平白喪失了買毛巾和洗頭膏的錢了，總不能讓我再付費給一個盆吧”李雨澤嘴欠欠的說道。
李軍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挺在理，就出聲問道:“那我怎麼幫你呢？”。
“這簡單啊，你沒看見旁邊的水管嗎？你用茶瓶蓋接點涼水，再用茶瓶倒點熱水”
“不對應該反過來，先接涼水再倒熱水，你還可以伸手進去攪攪，確保受熱均勻”李雨澤認真交代道。
“好，都聽你的”李軍的這句話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來了。
但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今天不是周三，宿舍樓沒開門。不然你老要是想洗個澡，我是不是還得充當一下擦背工，替你老擦背”。
李雨澤低頭沉思了一下，似乎還真在考慮，最後出聲道:“這個可以有”，說完還抬頭看了李軍一眼。
隻是透過那到鼻子的長劉海，李軍也看不出來他究竟是個什麼眼神。
“行了，不說了，開始洗頭吧！”李軍提醒道。
李雨澤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又重新蹲下，蹲在靠近水管的地方。
弄好一茶水蓋的水，試了試溫度才澆在了李雨澤頭上。
李雨澤洗的時候掀開自己的頭發蓋，李軍才發現他的左耳後有一顆紅色的小小的痣。
李雨澤頂著一頭泡泡忍不住問道:“你怎麼停下了，繼續倒啊”。
在李雨澤洗完一遍頭發後，李軍正打算把毛巾遞給他，卻發現他還蹲在那裏。
“你還要再洗一遍”李軍疑惑問道。
“嗯”李雨澤答道。
又在不知道過了多久，重新接了多少蓋水，用完大半茶瓶水後。
李雨澤終於站了起來，隻是有些不穩，幸好被李軍及時扶住。
李軍嗅著少年頭上清桔檸檬的洗發水味，問了一句:“你怎麼用這麼香的洗發水”。
“好聞嗎”李雨澤卻反過來問他道。
“好聞”李軍老實答道。
“那不就行了” 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我媽買的”。
兩人慢慢的走著，到教學樓的整段路上都沒有人。
“唉，李雨澤你害怕嗎？”李軍看似隨意的一問。
“不怕啊，你怕嗎？”李雨澤用手扒拉著自己的頭發說道。
“我也不怕”李軍給自己壯了壯膽強裝鎮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