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還在不停地下著雪,花園裏被完全覆蓋成一條白毯。洛空站在拉開簾子的窗戶邊往下望去,與正向外走的霍陽對視了一眼。
洛空從他的眼裏讀出一閃而過的同情,心中卻再難掀起同往日的難堪及不甘,隻剩一潭死水般的心境。
門外又響起急促的敲門聲,過了一會是腳步離開的聲音,緊接著是鑰匙轉動的聲音,再然後是巴掌帶風的聲音,隨即是劇烈的疼痛。
“你膽子大了,敢不服管教了,你知道那是什麼人嗎?如果因為你耽誤了合作會讓我虧多少錢你知道嗎?”
“還是因為你長大了口頭管教已經不行了,需要挨打”洛祈的眼神冰冷至極。
洛空卻一句話都不說,還是望向窗外不去看他。
洛祈看著明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洛空忽然就來了氣,一腳踢向洛空的腿彎處讓他跪了下來。
接著便是皮帶抽打皮肉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在寂靜的別墅裏異常刺耳。
樓下做飯的陶珍聽到聲音的同時就立刻飛奔上樓,看見洛空房間的門在開著,馬上衝了進去一把將洛祈推倒在地,然後將洛空擁入懷裏。
洛祈看見來人是陶珍,手裏拿著的皮帶又係回了褲子上。小心開口道:“陶姐,我隻是稍微管教他一下,是為了克製他的脾氣,這都是為了他好呀!”。
“出去”陶珍冷冷說道。
洛祈走後,陶珍將洛空從地上拉起來在床上坐下。
“幸好是冬天衣服穿得厚,不過空空你還是將衣服脫下來,讓陶姨檢查一下”陶珍語氣柔和道。
洛空慢慢將衣服全脫了下來,陶珍望著他背上的深紅色傷痕,還好隻是看著可怖並沒有流血,但那麼厚的衣服都被打爛了以及這麼深的痕跡,可見打人的人下手之狠。
陶姨看著羽毛紛飛的棉服道:“這件衣服穿不了了,明天我再去給你買一件一模一樣的”。
“不用了陶姨,我還有很多衣服能穿,不需要這個了”洛空望著那件破掉的羽絨服道。
陶珍沒再說勸慰的話,隻是給了洛空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拿過醫藥箱用棉簽蘸著碘伏輕輕地擦拭傷口,之後又抹了些藥膏稍等了會才讓洛空穿好衣服。
將那件破損不堪的羽絨服收拾幹淨後,陶珍退出了房間並囑咐洛空好好休息。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陶珍看著那件破損的羽絨服終究還是不忍心用針線將其細細縫補好,盡管陶珍的技藝深湛但極度破損的衣服上還是留下一道不小的細痕。
//這件衣服是洛空最喜歡的,為什麼喜歡也很簡單,因為是冷冉送的。
可是洛空說他不需要了,他是不是對自己的父母徹底失望了。
這樣也好,最起碼不抱有希望就不會被傷得更狠,可是是多麼失望才會對自己的親人徹底死心。//
寫完這些陶珍小心地合上了自己的日記本,小聲呢喃道:“空空,陶姨好心疼你啊,如果你是我的小孩會不會就可以生活的快快樂樂啊”。
冬日裏的一盞昏黃的燈是為孤獨的小孩而亮的,盡管天並沒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