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空看著那因為那番話各自去哄自己愛人的洛家夫婦 ,心中不由得生出怨恨等陰暗心思。
從始至終,洛家夫婦就沒有想解釋的意思,為他們擅自替洛空決定。哪怕是一句“空空,我和你父親擅自替你做了決定,你不會生氣吧”都不說。
所有人無視著他,很快,屋去樓空。
洛祈和冷冉的短暫聚麵,不過是對於家族利益的短暫妥協。他們是兩個分割體,卻將洛空置於走鋼絲般的交聚線處,高高拋起再狠狠落下。
陶姨走了出來,見到的便是在沙發處陷於自己思緒中的洛空。過分白皙的臉上竟有些許可怖的異色,兩隻手狠狠扣進手心肉裏,緩緩流出幾滴鮮血,落在側身沙發上。
她快步走向前將他的手鬆開,望著他眼中竟湧出些許濕潤淚快要落下。陶珍起身去拿醫藥箱,轉過身去的瞬間便有淚無聲落下。
再次走到洛空身邊,他的手已經再次扣進肉裏了。陶姨再也忍不住,帶著明顯哭腔的聲音哽咽道:“空空沒事的,陶姨在,陶姨在,你鬆開手,讓陶姨給你處理處理傷口好不好”。
洛空眼睛慢慢地轉動起來,注視著陶姨。望著那一雙熱淚瑩瑩的眼睛,注視了好一會,才將手漸漸鬆開。
“空空,家裏的碘伏用光了,隻剩酒精了。我用他給你的傷口消消毒,可能會有點疼,疼了你就出聲,我下手就再輕一點”。
說完陶姨用棉棒蘸著少許的酒精,小心翼翼地在洛空的傷口上塗抹著。
她仔細辨別著少年的神色,可全程洛空都是一動不動的。一雙眼睛呆滯地注視著陶姨,眼神空洞而麻木。
等處理完傷口後,洛空又恢複了原狀。隻是神色有些冷,但望向陶珍時和煦而溫柔。
等到陶珍收拾好後,洛空輕輕地將手抽回,神色又恢複成往常一樣。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他一直都像現在這樣。
“空空…,你…沒事吧”陶姨略帶不安地問道。
“我沒事的陶姨,你不用擔心”洛空嘴角微勾略帶笑意道,他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他用綁著繃帶的手握住陶姨的手以表安撫,接著道:“陶姨,我有點累了,想上去休息了”。
“好的空空,你好好休息,等做好晚飯了,我再喊你下來吃”陶珍狀似輕鬆道。
洛空點了點頭,然後往樓上走去,消失在了轉角。
陶姨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神色並不輕鬆。最後深深地歎息了一聲後站起身來,走向廚房。
明亮的白熾燈下,晃得人睜不開眼晴。隻有三人的別墅裏,顯得格外空曠,難過和孤獨無處遁形。
樓上,洛空站在洛星的房門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過了好一會才下定決心地敲了敲門。
“哥,你怎麼了,麵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都沒休息好”洛星打開門,見到的便是眼角藏有疲憊但極力掩藏的洛空。
洛空聽到這話,神色頓了頓,稍顯不自在,但還是道:“我找你有些事,進去說吧”洛空往房間裏望了望,示意道。
“好”洛星說著將門開得更大了。
關上門後,洛空道:“對於今天在樓下看到的那些,你就沒什麼想問的嗎?”
洛星本來想說自己的疑問,可在與洛空對視時,他分明從那雙眼睛裏讀出了恐懼和拒絕。
“沒有”他這樣答道,他不明白哥哥明明不想告訴他,卻還要問他。
是因為自己有選擇是否知情的權利嗎?
可他不應該不應該承受那份由他說出口的痛苦。
所以洛星用平生最活絡的語氣道:“什麼麼,不就是來咱們家商量生意嗎?不然,還能是什麼”。
洛空明顯沒有想到是這個答案,但心中壓著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雖然他知道,洛星並非不好奇,甚至可能已經猜出來些什麼,但沒有直截了當地擺出事實,就不會那麼難以令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