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空沒說話隻是坐在椅子上閉眼假寐。
時景看著他被雨水浸濕的衣服以及還在滴水的頭發,忍不住開口道:“我的衛衣借你擦擦頭發,你把濕掉的棉服脫掉,不這樣的話可能會著涼的。
洛空睜開了眼睛,看向了正站在自己旁邊手裏還拿著一件衛衣的人。
怕洛空不肯接受,時景還解釋道:“這件衣服是我害怕顏料濺到衣服上拿著備用的”
洛空先是低下了頭看了看自己的全身,又看了看地板上留下的水漬,說了聲“謝謝”並雙手接過。
“為什麼會到這裏畫畫,你不是美術係的學生嗎?”似是因為接受了他的好意洛空難得的多問了幾句。
“我是,是美術係綜合藝術繪畫的學生”時景回道。
“那為什麼不去專門的畫室呢?”洛空疑惑道。
“因為他們互相都認識,我融不進去覺得別扭,就想自己一個人找個沒人的地方畫畫”青年說到這,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失落。
洛空將青年低垂的眉眼印入眼底,思考著自己犯病的日子不固定霍陽又經常往自己的住處跑,隻有這裏才能不讓任何人發現知道自己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還是決定趕走他不讓他待在這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雨非但沒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洛空聽著滴滴答答的雨聲心情越發煩悶,忍不住將自己的身子蜷縮起來以此獲得一丁點的安全感。
負麵情緒像無底洞一樣拉著他越陷越深,掙紮不得隻能不斷墜落。
難過的感覺抑製不住,想哭卻流不出淚,隻能任憑心髒被不斷拉扯。
洛空左手平整的指甲死命扣著椅子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不可以,不可以嚇到別人,不可以給不認識的人添麻煩”洛空心裏一遍遍的告誡自己。
“你怎麼了”被旁邊洛空的情況驚擾的時景走到洛空旁邊擔憂問道。
洛空沒回答他話,隻是將身上的衣服攏得更緊以及將手裏時景的濕漉漉的衣服死死地抱在懷裏一動不動。
時景覺察到不對勁就上百度上查詢了一下,結果顯示可能是患了雙向情感障礙,而且可能存在某種自殘行為。
看到這的時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在洛空身上查看有沒有傷口,直到他看見被洛空藏在身後的兩隻手。
指甲斷裂甚至有些還略微存在外翻,鮮血不斷的流出。
時景看到這幅場景著實有些害怕,但害怕造成嚴重後果的他還是用美工刀將自己較薄的保暖衣劃下一大塊包裹住洛空的左手並用力進行按壓止血盡量抬高手臂與心髒平齊。
過了好一會等白色保暖衣上的紅色不再擴大時時景才覺心情稍放鬆了一下沒那麼緊張了。
正準備掏出手機叫老師將洛空送往學校醫務室時,洛空忽然開口道:“不要打”。
“等雨小一點了我自己去”洛空急切說道。
“想著對方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病症”時景還是選擇遵從洛空的想法。
雨聲漸漸小了下來,洛空站起身來正準備往外走,卻見那個青年也追了出來,並拿了一塊畫板舉在頭上充當雨傘。
“下雨了,我陪你一起出吧”青年的眼睛濕潤潤的像是被瓢潑大雨衝洗過的一樣。
“好”細雨聲中洛空聽到自己這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