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你點頭個屁啊?我擺擺手說,算了,以你的智商理解不了,現在到你,你說Gigi小時候叫黑貓警長?
拓海問,你真的沒印象了?她一直挺喜歡你的呢。
我說,喜歡我的女人太多了,我哪裏記得過來。
拓海又問,那小學時我家住哪,你總記得了吧?
我說,當然記得,縣中醫院的單元樓嘛。
拓海點頭道,紀□□就住在我隔壁單元樓,她媽媽是醫生,一開始在衛生院,後來才調到我們院的。她爸爸好像在糧食局上班,從部隊轉業的,是北方人,長得又高又帥。
我說,Gigi那麼高,是他爸的遺傳咯。
拓海繼續說,沒錯。她爸爸平時挺爽朗的,也愛笑,但一醉酒就像變了個人。更糟糕的是,他爸爸大醉三六九,小醉天天有,每次家庭暴力發生的時候,連我在家能能聽到。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曆史的教訓那麼慘烈,難怪丈母娘會有過激反應,以死相逼,要個不煙不酒脾氣好的本地人來做女婿。
拓海喝了口茶說,到我們讀二年級的時候吧,她媽媽調到縣人民醫院去了,她也跟著換了學校,之後就沒怎麼聯係了,直到去年聖誕的時候,她打電話給我。
我說,難怪她對我的情況了如指掌的,原來是你這叛徒,賣友求榮。
拓海說,你這樣講就沒意義了,我是覺得她從小對你有意思,所以成全你們。你還記得嗎,你放學後經常來我家玩嘛,我們整個院裏的小孩一起分派打仗,紀□□就總愛跟你在一派。
我搖頭道,得了吧你,我還愛跟你一派呢,難道我想跟你搞斷背?就是圖你缺心眼的勁,叫幹啥就幹啥。
拓海打斷道,總之我覺得啊,這件事情有意義得很。你想想,青梅竹馬的,分開了那麼多年,人海茫茫卻又重遇了,最後終成眷屬,這多麼像電影演的啊。
我皺眉說,你說的這電影,編劇一定是瓊瑤。不對了,我越想越不對勁,給你這樣一說,我覺得這件事情的性質,是一場“赤果果”的騙婚。
拓海說,怎麼叫騙婚?
我想了想說,Gigi什麼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卻把我蒙在鼓裏,然後布置好了一切,就等我往裏鑽,這性質多惡劣啊,不是騙婚是什麼?
拓海說,不管什麼婚,我隻問你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歡紀□□?
我撓頭道,喜歡,可是……
拓海一擺手說,別可是了,我再問你,你喜不喜歡她做你老婆?
我不能昧著良心,隻好回答說,也喜歡,但是……
拓海總結道,那不就行了,你還可是、但是幹什麼,唆唆的,真沒意義。
說是這樣說,但我心裏還是有些想法。正想著該怎麼跟拓海表達,他又問我,手機裏有紀□□的照片嗎,給我看看她變什麼樣了。
我說,有是有啦,不過……
拓海注視著我的眼睛。
我自覺地閉了嘴,然後掏出手機。Gigi的照片倒是有不少,但大多數都比較惹火……好不容易找到一張她抱著抹布的照片,拓海就等不及似的地把頭伸過來,然後哇了一聲說,這真的是她?
我自豪地說,是。
拓海拿過我的手機,仔細端詳,然後他自言自語地說,難怪你認不出她,變化太大了。
他剛想翻到下一張照片,我眼明手快搶了過來。不是我小氣,我是怕拓海看了那些照片之後,從此對別的女人再無興趣,一心隻想等著我生了女兒再養大,以後當我的女婿。
好了,現在物證也看完了,結案陳詞的時間到了。
拓海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你就知足吧,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那麼漂亮的女人肯騙你,上當了不算傻,不上當才是真傻呢。
用唯物辯證的觀點來看,拓海說的話,也是很有道理的。不知道有多少像我這樣的大齡男青年,孜孜不倦,絞盡腦汁,千方百計想騙一個美女來當老婆,而且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我作為一個百無一用的文學青年,竟然有Gigi這樣的貌美如花的女人來騙婚,如果讓那群光棍知道了,他們會嫉妒得牙齒發癢,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