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愁死個人了,額滴神啊……難道說,這就是娶漂亮媳婦的代價?
我滿懷愁緒,帶著淡淡的憂傷,緩緩走下樓梯,正在此時,門外響起了鑰匙聲,而陽台外的抹布興奮地狂吠起來。
毫無疑問,是我跟抹布共同的女主人回來了。
我心裏雖然思緒萬千,但仍然條件反射般,第一時間迎上前去,打開房門;科學上對這種身不由己的現象,有個雅致的稱呼,叫做“巴普洛夫的狗”。
我剛一開門,Gigi便撲了上來,給我一個鋪天蓋地的巨大擁抱,陽光燦爛地說,老公我回來啦。
我開門前還是陰著臉的,此刻在Gigi的陽光普照下,我臉上多雲轉晴,心裏的不滿也暫時蒸發了。我於是伸出手,摟住Gigi的腰問,老婆,去哪啦?
Gigi說,有個也住在蛇口的MM,跟我買了一大堆衣服,剛跟她同城交易去了。
我捏了下她的鼻子,說,看你一副奸商的樣子,宰了人家一筆吧?
Gigi笑而不語,伸出右手中指跟拇指,做了個數錢的姿勢,然後說,嘿嘿,今晚反正來不及做飯了,我請你到外麵吃吧。
我想了想說,不要了,外麵吃飯貴呢,今晚我來下廚。
Gigi拖長了聲音說,咦……文學青年,你會做飯?
我舉起拳頭,目光放在遠處,一臉真切地說,我的名字叫做醬爆,身為一個碌碌無為的文學青年,我從未放棄過成為一個偉大廚師的夢想,在這個moment,我就要爆了!
哈哈哈!
笑起來的卻隻有我一個,Gigi靜靜地看著我,顯然,她並不如我一樣熱愛周星星的電影文學。
這時候我發現,冷笑話的那個“冷”字,並不光是一個形容詞而已,它還具有現實操作上的意義,因為我看見Gigi真的緊了緊領口。
過了一會,Gigi誠懇地說,老公哦,以前跟你說過的,講笑話前先來個預告,我才好配合你笑。
我默默無語,轉身回屋找出了環保袋,然後說,我們買菜去吧。
我不怪周星星,也不怪Gigi,怪隻怪我長得太溫文爾雅,沒人家醬爆那麼喜感。
我跟Gigi手挽手走進超市,我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在想今晚該做什麼菜,才能又好吃,又符合Gigi的健康標準。
食品區裏在搞豆漿機的促銷,桌上放著一個牌子,上麵寫:服務員暫時離開,請稍後。
我下意識地指著牌子說,“稍後”寫錯了,應該是“等候”的“候”。
Gigi打下我的手說,行啦,別咬文嚼字了。
我說,作為一個編輯,咬文嚼字是我的職業素養;作為一個文學青年,咬文嚼字是我的業餘愛好。
Gigi說,好了好了,不跟你吵,你從小就愛認死理。
我疑惑道,從小?小時候你認識我?
Gigi說,我猜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嘛,所以你一定是從小到大都愛認死理的。嗯,照這樣說,你小學時的作文也很好吧?
我得意道,當然啦,我的作文常給老師拿到講台上,當成範文念呢。
Gigi笑著說,你們班裏的小女生,一定迷死你了。來來來,朱小天才,寫篇命題作文吧,題目叫,嗯,就叫逛超市。
我胸有成竹道,小菜一碟嘛,你聽著。
我清清嗓子說,一月五號的晚上,晴空萬裏,白雲朵朵,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叔叔、嬸嬸、阿姨、姨丈,這些人都沒來,我跟我親愛的老婆大人,興高采烈地去逛超市。
Gigi哈哈笑道,編,接著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