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沫一邊幫許澗樹整理桌麵上雜亂的餐具，一邊看她在沙發上輾轉反複。
“找我過來就是幫你收拾東西了？怎麼忽然就邋遢成這樣。”
“公司快破產了，我這一年的心血眼看就都白費了，我還不能擺爛下了。”
“我記得你那會從紅蘋果離職的時候，可不是這麼給我說的，什麼燕雀鴻鵠的。”
“哎，此一時彼一時，孫權也沒想到三天後呂蒙就能大變樣。”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許澗樹在沙發上翻了個身把毯子扯到胸前，她背對著宋沫，長發披散的落在地上。
“還能怎麼辦，公司經營不善，趁早給大家把工資結清，放大家一條生路。”
“你沒找家裏幫忙？”
“找了，有什麼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早就對我這家慈善公司不滿意了。他們說，資本家不想著把別人的錢賺進自己兜裏，反倒是把自己兜裏的拿出來幫別人，這不是傻子麼。”
宋沫沒有回答，隻是把垃圾都收拾好，有時候她其實也這麼覺得，可誰讓這傻子是她的閨蜜，她知道許澗樹的性格，許澗樹不是那種反複的人，能讓她如此輾轉的原因，隻能是她不想放棄公司，但是又苦惱怎麼去把公司拉起來。
“所以你還是不甘願，你公司現在有多少財務漏洞，我先幫你填充一些。”
“算了，竹籃子打水，多少都沒用。”
許澗樹擺手，她公司現在是什麼情況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就不拖累閨蜜進這趟渾水了。
“那你知道這些，還苦難什麼，我幾年前就和你說了，折騰這些還不如和我一塊投資影視行業，隨便找幾個大紅項目，基本穩賺不賠。”
“那我還不如回去當我的明日集團大小姐。”
“當大小姐是多少人的夢想。”
“但不是我的，天天麵對那些老頑固，我可不想沾染他們腐朽的思想，一天天就知道賺錢，錢哪能賺的夠。”
“可你的公司現在最大的問題不就是缺錢，其實我後來琢磨，你大伯之前說的還挺有道理的，先保住公司麼，至於後邊的事情後邊再說，要不你再考慮下？”
許澗樹一下就坐起身，皺著眉毛，眼睛也像是瞪起來一樣。
“哼！考慮什麼，這有什麼好考慮的，我大伯那說的好聽叫先保住大家的飯碗，說得不好聽，這就是割客戶的韭菜，而且是那種很敗壞名聲的割韭菜，要不是客戶也掏不了多少錢，這就是詐騙。”
大伯那時候說：“收了錢你們就不管了，隻管收錢，別人掛三千，我們掛一千，這還怕沒人來做？他們掏了錢，下來怎麼辦還不是我們決定的事情，這就和手術一樣，手術不要錢，住院的醫藥食宿還不是我說的算。他們想用一千塊做到三千塊的事情，那就做好這份服務隻值一千的打算。大侄女，要我說你還是太天真了，別看你這是個小公司，隻要操作的好，還能一個月虧幾萬？月月都能賺他個幾百萬。”
許澗樹把這些回憶甩出腦袋，就算公司倒閉，她也不會去做那樣的事情，這影響的不是一家，同行公司因為她的降價，可能也會降價，整個市場的價格就會出現很大的波動，有些公司甚至會在這個衝擊中倒閉，同時這也會極大的影響客戶，客戶滿懷希望的把錢付了，結果服務商卻跑了，這對客戶來說豈不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