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修和丁柔擺好碗筷，昨日的雞湯仍有剩餘，喊路宇吃飯。
卻看到平日隻親近主人的兩個小家夥，蹲在路宇身側，朝外探望。
一人一貓一狗，背影一動不動。
餘長笙和紀長修丁柔，三人好奇走過去，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迷蒙細雨。
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往2號樓靠近，他們劃皮艇，或木筏，老式帆船，低頭扒拉垃圾，時不時抬頭望一眼5層樓的方向。
丁柔麵露詫異，“他們抬頭在看什麼？是看我們嗎？”
“2號樓隻有501和502，總不能是在欣賞風景吧。”
502的陽台傳來動靜，餘長笙瞧見程染秋同樣在觀望。
程染秋皺起眉，“他們可能來者不善，你們小心點。”
路宇觀察了一會，轉身回到餐桌。
不怕賊來偷，就怕賊惦記，他們這是被人惦記上了？
為什麼？紀長修和丁柔吃飯沒胃口。
路宇舀一勺雞湯燉的雞蛋羹放碗裏，“今天保不準有一場惡戰，你們多吃點。”
“吃飽了，才有立即反抗侵略者。”
路宇實力是公認的強者，他說有惡戰，惡戰必然會發生。
丁柔恐懼暴力，愣了下，麵色一點一點蒼白。
紀長修皺著眉吞咽米飯。
他要多吃一點，要保護好女孩。
下午，迷蒙細雨轉小雨，越來越多的身影向2號樓靠齊。
2號樓垃圾成堆，他們手拿工具扒拉各種垃圾袋，看上去和普通搜尋垃圾的人沒有區別。
詭異的是，每個人不約而同戴著頭盔，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一寸皮膚都沒有留下。
如今九月上旬，溫度逐漸下降，雖沒有八月四十度那樣悶熱，但怎麼也有30度，不至於連手套都要帶著。
“大概是想隔離臭味。”
“隔離臭味需要圍巾？”
餘長笙用望遠鏡數了一下，隔著雨幕不太清晰，能數到至少五十。
有的人手裏甚至拿著斧頭和錘子。
她靜靜觀望一會，給每個人包括502都分了一根綠鐵杆。
丁柔目瞪口呆，“你……你怎麼會買這個東西。”
“這是……這可是圍欄網立柱。”
“單身女性獨居，總要留一些武器防身。”
路宇讚揚，“這個意識不錯。”
“……那不應該買防狼噴霧嗎？”
“……那東西攻擊距離太遠。”
“……”那也不用買九根啊。丁柔看著餘長笙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默默吞下肚子裏的疑問。
餘長笙來到502，直截了當問程染秋，“你的火能在水裏燒嗎？”
火怎麼可能在水裏燒？
她有異能是沒錯，但也要尊重科學。·
陽台就有水桶，程染秋抬手丟一個火球進去，絳紅色的火焰撲進大紅色水桶裏，遇水滋啦一聲，滅了，隻留一縷青煙。
餘長笙又問，“如果是濕透了的衣服呢？”
“……你有見過濕衣服被點燃的嗎？”
濕衣服如果被點燃，火焰溫度一定要足夠高，比如扔進熔岩。
程染秋和餘長笙做了幾個實驗，她的火係異能點不燃濕被單。
除非一直控製火球持續燃燒十分鍾以上，不過這消耗很大。
平常程染秋使用異能都是憑空燒鍋，其中並不接觸火的天敵，水。
水克火。
一旦她的火接觸到水，便會被水澆滅。
如果想要一直維係火源，需要持續不斷消耗精神力，時間一長還有後遺症——腦海裏的神經針紮一般刺痛。
2號樓裏附近的人越來越多，直逼一百。
餘長笙用望遠鏡看，他們在附近來回晃悠，麵容則被頭盔遮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出這裏麵有沒有吳祥軍。
偶爾有幾個摘下頭盔透氣，麵孔也生的很。
可要說這群人在2號樓聚集，其中沒有吳祥軍的手筆，餘長笙是不相信的。
雨滴越來越大，逐漸形成密密麻麻的雨劍，劈頭蓋臉澆在玻璃上，漂浮的垃圾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