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風城夜晚,天寒地凍,狂風呼嘯,路麵上的岩石都凝結了一層薄冰,更顯得寒氣逼人。
劉府後山的半山腰上,兩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正在忙活,手中的鐵鍬一下一下的刨著地。
“你說這是什麼破事啊,這大冷天的,連土都凍上了,還要我們挖坑埋人!”其中一人一邊努力的幹活,一邊埋怨了一句。
“哎!有什麼辦法呢?這就是我們的命,主人家讓幹啥就得幹啥,再苦再累也得受著。”另一個歎了口氣,滿臉無奈。
在他們身旁不遠處,還有一隻大麻袋,看樣子裏麵應該是裝了個人。
“要說這劉天賜也夠倒黴的,好歹也算是咱劉家的大少爺,結果卻死的這麼窩囊,真是可笑啊。”之前那人轉移了話題,調侃了一句。
“他算什麼狗屁的少爺?他早就沒了爹娘,一直都是寄養在老爺家裏而已。”後邊那個不屑的說道。
“要說,這小子命也是夠硬的,除了老爺有空的時候還關照他之外,在我們劉府,他簡直連一條狗都不如,這十來年遭受了多少折磨,居然也能活到這個歲數。”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挖坑,也算是排解一下這無聊且辛苦的工作。
突然,邊上那個大麻袋似乎動了一下,最先開口說話的劉大柱眼角瞥到了這一幕,連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臉警惕的看著那邊。
“怎麼了?繼續挖啊!早點給他埋了回去咱倆喝一杯,去去晦氣。”
“狗剩,你……你看看那麻袋,剛才是不是動了一下?”劉大柱忍著心中的恐懼,臉色有些發白,指著那個麻袋說道。
“哈?”狗剩不屑的嘲笑,“瞧你那膽量,這人早就死透了好嗎!這大冷天的,屍體都僵硬了,一個死人有什麼好怕的!”
一邊說著,他拿起手中的鐵鍬,準備對著那個麻袋拍打幾下,以示自己的膽兒有多大。
可正在這時候,當他的目光注視著那個麻袋之時,裏麵那個原本差不多已經僵硬的屍體,竟然真的挪動了一下。
“唉呀媽呀!”剛還‘膽大包天’的狗剩頓時一個哆嗦,手中的鐵鍬‘哐當’一聲落在地上,額頭上瞬間滲出了一層冷汗。
緊跟著,麻袋中的屍體繼續挪動,看那樣子好像正伸出雙手,把整個麻袋都給撐開了。
“鬼啊!”
“鬧鬼了啊,快跑……”
這倆貨紛紛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那高分貝的音浪直抵對麵山。
同時,他們倆腳下也沒閑著,轉身就朝山下跑去,狗剩還沒跑出百十米,就因為太過慌張,而且大晚上的視線不好,在山坡上跌了一跤,朝山下滾了好一段距離。
沒想這貨倒也是硬漢,穩住身子之後起身繼續跑,愣是沒有回頭多看一眼。
嘶啦……
隨著這兩人飛快的跑下山,那隻麻袋也被撕開了,一個蓬頭垢麵的人從裏麵爬了出來,眼神之中帶著一點迷茫朝四麵看了看,繼而又在自己身上到處摸索了一下。
“這是什麼鬼地方?老子不是正跟女朋友分手,喝醉了酒嗎?”劉天賜一邊皺著眉頭,一邊努力的思索,同時還抬頭朝天上看了看。
說來也巧,當他抬頭的那一瞬間,剛好看到夜晚空中有一道白色的光芒,猶如一道流星一般劃落。
“不對啊,這劃落的方向好像是我這裏?”劉天賜看了一眼之後,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來了,於是轉身就要跑。
他現在還完全沒弄清楚狀況呢,看到這自己無法理解的情況出現,第一反應當然是要跑。
但是,他兩條腿的速度,怎麼可能快的過那一道光?轉眼間,那光芒直接從他的胸前融入了進去。
。。。。。。
劉府後園的一間茶室裏,壁爐裏燃燒著獸金碳,將整間茶室都映照的暖融融的。
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圍坐在桌邊喝著茶。
“娘,那劉天賜果真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那年輕男子灌了一口茶,滿臉喜色。
“嗬嗬,這下可以放心了吧?也不會有人跟搶奪未來的家主之位了。其實啊,你就是多慮了,就憑那個廢物,你大伯和伯母也早就不在了,他憑什麼跟你爭?”中年婦女微笑著說道。
隻不過,盡管她在笑,給人的感覺也是陰冷、毒辣。
臉頰消瘦,眼角上揚,前額略顯突出,她長相不算很難看,可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是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