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可是您呢?
——聶梓鈺
昨天晚上,方瑾瑜最後一點殘存的意識在回家後就消失殆盡。一大早,伴著頭疼和冷意,他才清醒,醒來就發現自己脫了棉襖,睡在床的一角,搭著一點被角,至於被子的大部分,已經被另外兩個家夥給裹走了。如果不是家裏暖氣開著,十有八九會凍感冒。
方瑾瑜撐著自己的腦袋坐在床上緩了緩,才慢慢地從床上挪下去,盡量不吵醒另外的兩人。
一個不經意間,他抬頭和旁邊朦朦朧朧睜開眼睛的傅既白對視上了,空氣中安靜了三秒後,傅既白扭頭又倒下去了。
方瑾瑜深吸一口氣,給他們把暖氣溫度又調高了一點後,就靜悄悄地出門了,去了書房。
這邊門剛關上,外麵的腳步聲遠去,喬之翼閉著眼睛,聲音虛弱地開口,“小白…挪一挪~”
傅既白迷迷糊糊地朝著一個方向挪了挪,就再沒動了。喬之翼呼吸越來越重,不過一會兒,他就掙紮著起身,將被傅既白後背壓著的手抽出來,生無可戀地起身,又躺下,躺到了傅既白的另一側,兩人相繼睡過去了。
另一邊,方瑾瑜到了書房就打開了電腦,開始處理事情。身側還有不少的文件等著簽,其中還有全英文的。本來腦袋就疼,醒來不做任何緩衝,就硬生生地忍住,堅持將這些文件給簽完,又去處理事務。
“扣扣扣”直到書房的門被敲響,來人又恢複了洗頭紅發,禮貌,又氣勢洶洶,“方瑾瑜?你在裏麵嗎?”
方瑾瑜一聽這聲音,就揉了揉鼻梁,還不等他開口讓人進來,明煙就“闖”進來了,一看他在工作,就更加生氣了。
“聽傅既白說,你昨天剛喝多,腦袋是不疼,是吧?”明煙昨晚給傅既白打電話,好巧不巧,方瑾瑜在耍酒瘋,硬生生逼問,從傅既白那得知他的近況,連夜就趕過來了,一來就看到方瑾瑜又在折騰自己的身體,她看著方瑾瑜眼下的黑眼圈,知道再不阻止,等他真正形成一個“閉環”,恐怕罵都改不了了,“前段時間上學,白天學習,晚上處理公事,我就當不知道;你要帶領公司走向國際,我們理解;你如今又將自己一步步封閉起來,我們可以給你緩衝時間…可是,如果你再這麼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這個公司…我讓它幹不下去!”
明煙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他們四個人在六年前就一起創辦了一個公司“煙雨”,明煙說這話,就真的可能做到。
方瑾瑜無奈歎氣,瞥了一眼門縫裏光明正大觀望的傅既白和喬之翼。
眼見效果不大,明煙沉住一口氣,“不吃早餐,不吃晚餐,天天在外麵回憶過去嗎?回家就埋頭工作,也不怎麼睡覺!你覺得這樣葉漫就會回來,突然心疼你嗎?”
明煙這話一說出口,三個男生都鎮住了,傅既白和喬之翼是心驚,而方瑾瑜神色犀利地看向明煙。然而明煙骨子裏的“無畏”,哪怕是平時再多“情緒穩定”的偽裝,也改變不了,何況是熟人,以前也算半個“生死之交”了,她並不害怕他。
“怎麼不見你在她走的時候不顧一切的去找她呢?以你的能力,也不是沒可能找到,不是嗎?到底是她怕了,還是你首先就怕了?最初你不是這樣的,我如果是葉漫,隻會瞧不起你…”明煙還在這兒言辭激烈地說著方瑾瑜,那邊傅既白直接上手捂住了明煙的嘴。喬之翼配合地拉著明煙出去了,還“客氣”地給他帶上了門。
“怎麼,腦子現在都長成了‘戀愛腦’嗎?”伴著明煙的餘音,裏麵的方瑾瑜躺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而外麵的三人,互相比著“大拇指”。
傅既白連連說道,“可以了可以了。”
明煙深吸一口氣,先讚賞地看著傅既白,後半句又滿臉嫌棄,“還好你們給我拉出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繼續了。還有,就你昨天那七零八落的解釋,我愣是不好意思批評一個受了傷害還好好工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