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在想什麼?”楊協秋反問道。
孟曉宇就道:“你一定在想你的29集團軍的司令王瓚緒當初為什麼把守衛桃源城的重任扔給你們一個小小的獨立團,還有,你在想現在要不要重新回到第29集團軍去?你對明天有些彷徨?你有些懷疑國軍到底能不能救國救民?”
楊協秋驚訝地說道:“咦,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呀!我想什麼你怎麼都知道?”
“少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知心知肺的好朋友,你想啥我怎麼不知道呢?”孟曉宇說道。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辦?”楊協秋問道。
這時,一個嬌嫩的女音說道:“還用問嗎?婦唱夫隨!我在哪裏,你就在哪裏?”盧曉喬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的身後,及時接住了他們的話題。
楊協秋就迷惑的問道:“不是夫唱婦隨嗎?怎麼就變成了婦唱夫隨了?”
盧曉喬就霸道地說道:“我不管,你既然是我的男人,你就得聽我的,不然你以後就別碰我!”
孟曉宇接著說道:“哥,我們在桃源經曆了這麼多,你應該看清了國軍自私懦弱腐敗的本質,你也應該看到了共產黨領導的隊伍才能真正是為老百姓打仗的隊伍,王大隊長及所有愛你的人都在等待你的回音,你就跟著共產黨幹吧!”
楊協秋就討好的說道:“老婆大人,你別生氣,我聽你的,以後你去哪裏我就跟到哪裏?”
盧曉喬就道:“這還差不多!我告訴你,三天後,咱們就去找紅桃英雄支隊,我想隊伍啦!”
楊協秋就道:“可是,咱們的蜜月還沒度完呢?”
盧曉喬就嬌羞地說道:“我們不是早就在一起麼?咱們以後時間不是長著嗎?你可不能就這麼貪心把我整個人吃了下去囉?”
楊協秋就保住了盧曉喬,幸福地說道:“我聽你的,誰叫你這麼霸道呢!”
楊桃花的肚子卻一天天變得豐隆起來,她的行動已經變得遲緩和沉重了。
她感到一種幸福,一種安慰。他幸福對孟曉宇說道:“曉宇,我肚裏的孩子在踢我了。”
孟曉宇臉上就綻開幸福的笑容。楊桃花抱住曉宇的頭,一直把他的頭按到自己肚子上,孟曉宇聽到楊桃花腹中的胎動,但能感受到從母腹中傳出的陣陣悸動和溫暖。
不知什麼時候,山上的積雪悄然化去了,露出一片片褐色的山皮,又沒幾天,寨子裏的樹木冒出了青色的芽兒。他們孩子是在那初春的早晨降生的,孟曉宇守著草棚的門,孟曉宇守候在床邊,楊桃花在草棚的床上放聲大叫,他的心異常緊張,一乍一驚的,孟曉宇看見孩子生下來的那一瞬,他被一種巨大的魔法震懾住了,他看見了一片腥紅的血光,血光中嬰兒先是探出了頭,然後整個嬰兒的身子一點點地向外滑出,他屏聲靜氣,似乎覺得不是在看嬰兒出生,而是覺得自己在一點點地從子宮裏走出來。楊桃花似乎用盡了力氣,他閉著眼睛昏睡過去。
不久,桃林裏發出一陣清脆而嘹亮的嬰兒的啼哭聲,是個有力量的男孩,在那春天的早晨,紛繁的桃花在晨光中開得格外喧鬧,密密張張,宛如一片朝霞,一株桃樹,托起一團花瓣、像姑大娘揚起的笑臉,粉紅粉紅,洋溢著青春的光彩。
孟曉宇為孩子取名叫春生。一種欣喜一縷柔情,占據了他們整個身心,突然,隨著嬰兒的降生,大家都放聲哭了起來。孟曉宇站起來,伸手捧起一朵桃花,本是潔白底瓣中染著血紅,一串串,一簇簇的血染的花朵,壓滿他的心頭,一樹的粉紅,一樹的繁花,蓬蓬勃勃,燦若雲霞。粉色的瓣靨搖曳春天的風采,而那粉紅色的桃花勾起美好而又痛苦的回憶。
一條曲折的路,延伸美麗而又曠遠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