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起，於燕楚從煩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她看著屏幕上閃動的頭像，緊張的又朝關好的房門看了一眼，而後才小心翼翼的接聽了電話，盡可能的壓低聲音：“媽，爸還沒睡……我去床上和你說！”話音未落，於燕楚已經回到自己的床上，拉過棉被捂住了頭。
“他今天生日。”電話裏的女人也還記得今天。
“嗯，我剛剛給爸做了好幾個菜！爸喝了點酒，剛睡。”於燕楚歎了一口氣，抱著電話：“媽，我記得你剛走的時候，爸特別恨你。我給他做第一頓飯，都糊了，一點也不好吃，爸還說，比你媽媽做的強多了！那時候我真的很好難過……媽，你說爸會不會恨你一輩子！”
“我也不知道，有些事我們管不了的……燕楚，作為黑蝴蝶的人，你不能想這麼多，明白嗎？”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做不到不想，媽，這些年是我一直生活在爸的身邊，我和他相依為命，我求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要傷害爸爸！”
電話裏的女人沉默了……
“燕楚，你以為我願意離開他願意傷害他嗎？ 如果是那樣子的話，當初我就不用製造假象，讓他恨我這麼多年了。人，都是感情動物，相處的時間久了，分開就不舍得，但是黑蝴蝶是沒有感情的，它穿梭於人海茫茫之間，隻留下它的毒。”
“媽……我，我知道。”
“燕楚。蕭雯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爸爸知道，顏策的事情我管不了，但是絕對不能因為蕭雯壞了我們的大事，H區經濟危機已經多次，卻始終被解決。距離上次的努力到現在，已將近十年，這一次，絕對不能失敗！”
……
掛了電話，於燕楚隻覺的心中一陣荒涼。
她握著手機，感覺心跳都快停止了，在父母之間選擇，是最為女兒最痛苦的選擇。而燕楚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必須麵臨這樣的選擇。
“老天，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燕楚終於輕輕的抽泣起來……
電話再次響起，是蕭星瀚發的短信。他這些天都在野外訓練，十分辛苦，每天結束之後，大概都要後半夜，早晨又要早起。睡不了幾個小時的覺。但是每晚訓練結束都一定會給燕楚發個信息。
燕楚握著手機，看完信息……
眼淚不知覺的模糊了視線，她忍不住回撥回去。
“燕楚，你怎麼還沒睡？我短信吵醒你了？”
電話那邊蕭星瀚的聲音有點嘶啞，他說最近訓練太累，上火了！
“不是，我本來就沒睡呢！星瀚，我想聽聽你的聲音！”
“知道，嗬嗬，我呀！就是希望你早晨起來第一眼就能看到我的短信……不是說好不用你回的嗎？行，你想聽我說話，我就多說幾句。聽夠了你就好好睡覺啊！明天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