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遠遠不止於生命本身,生命的誕生,會給原有的世界帶來欣喜,亦或悲傷;會成為寧靜時空裏最為優美的旋律,亦或僅僅是吵鬧;會是一個高雅聖潔的存在,亦或是一個無須有的負擔。但總之,他翻山越海浴火重生地滾滾而來……
一個意外的生命隨著那響而脆的啼哭聲來到了這個無限神奇的世界。
母親在醫生的提醒下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嘴裏念道:“嗯,手手腳腳的都全乎,沒缺了一點。”醫生樂嗬嗬的答了一句:“放心,孩子好著呢。”母親聽後便秒睡了,睡得很沉很沉,她實在是太累了。自從這個意外的小生命開始萌芽的那天起,母親可就遭罪了。此時,她終於卸下了“包袱”,全身輕鬆,可以舒坦的睡上一覺……
醫生抱著孩子向父親走來,她遠遠的就衝父親道:“嘿!大兄弟,你老婆給你生了個孫悟空,頭上還帶著個緊箍咒。”她說完便爽朗的笑起來。父親一臉不解的從醫生手裏接過孩子,試探性地問道:“是個男孩?”醫生連忙揮著手笑道:“哈哈哈!你還想得美,還想要個兒。”她自顧自地笑了一陣又繼續道:“是個女娃,依你們的表述,還是個超級堅強的女娃,不僅腦門心上頂著個緊箍咒,還要與那麼多危害她的藥物對抗,哎……”她突然收住了笑,眉頭蹙成一堆。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隻又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走開了。
父親還是沒有完全明白醫生說的“緊箍咒”是什麼意思。後來才聽到有個護士在那說:“你說這孩子,頂著那節育環出生,真是少見。”另一個護士驚奇道:“真的嗎?我還沒見過呢。”她們繼續聊著……
父親抱著肉嘟嘟的小團子總覺得不得勁,橫過來抱不好抱,橫過去抱也不好抱。他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走廊頭裏找了一個階梯坐下,好讓孩子躺著自在些。
此時,孩子睡得正香。父親順著廊沿看向遠方。那是農曆四月中旬的一天,天氣特別的好,萬裏無雲的天空中一輪耀眼的紅日正灑下萬丈光芒。
又是一片無邊無垠的稻田,風追著稻浪不停地翻滾,猶如潮水般奔湧而來。隨著一串銀鈴般清脆的笑聲掃過耳邊,一陣強有力的涼意襲來。父親身體一栗。“呀!我居然迷著了。”他瞬間清醒。原來那夢中的孩子便是我懷裏的孩子。他還想想些什麼,可是醫生在叫他了。“大兄弟,你媳婦醒了,你們可以結賬回家了。”醫生說完便走進了另一間病房。父親聽了也並沒有追過去問點什麼,急忙把孩子抱給母親便去結賬去了。
匆匆忙忙,父親帶著母親和孩子趕上了回家的車。
那時的鄉下是沒有通車的,他們在鎮上下車後要步行3小時左右才能到家。
他們爬到了一個大山坳上,山上的風正歡悅地在樹叢裏逃竄,惹得片片葉兒哈哈哈地笑;撓得枝枝樹條搖頭晃腦還扭著腰;那搗蛋的風呀還揣著那滿山知名或不知名的花香草香去招蜂引蝶、逗鳥叫。“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天氣啊!”父親含著煙鬥美美的吸了一囗道。母親坐在一塊幹淨平坦的石頭上,望著天邊軟綿綿的雲彩道:“是啊!一切都是那麼的溫柔!”她說著摸了摸孩子熟睡的小臉,又笑了笑道:“像我這把年紀了,誰能料到老天爺還送我一個孩子。”說完她卻突然皺起了眉頭道:“哎,世強,你說我們回去該怎麼辦啊?”父親回問道:“什麼怎麼怎麼辦?”“就是這孩子呀,這突然冒出個孩子來,這可是超生的啊。”母親越說越有些激動。父親則淡淡的吸完了最後一口旱煙,把煙鬥輕輕的在石頭上敲出裏麵的煙蒂,又在手邊隨便折了一根細枝去掏粘在煙鬥裏的煙垢。隨後他邊把煙鬥放進衣袋才邊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該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他說完便抱過孩子道:“走了。”母親卻一直嘮叨著:“這得發好多款呢?這也不是我偷摸著要生的啊,這可怎麼辦才好?世朋媳婦還記著仇呢,指不定又要鬧個天翻地覆……”父親聽著則咳了一聲道:“好生走你的路吧!那些事不用你擔心,我自會處理。”母親聽了嘴上不念叨了,但腦子裏還過著各種被別人發現孩子後鬧騰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