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是鄙視仁哥這種作法,挖苦了半天還是照辦了。這時候本來也不是他們這種小部隊能起決定性作用的,李克閑他們跟著大部隊往山上衝,對方火力也不小,而且是從山上往山下打,占盡地利。在這種大型陣仗裏,李克閑這種特殊的攻擊手段,根本沒起到任何效果,不可能被有心人看出門道來,反而被別人壓得抬不起頭,一路邊打邊退。結果人家紅軍見打得歡,追了出來,沿著百丈通邛崍大路攻擊前進,勇不可擋,頗有犁庭掃穴之勢。
撤退的路上,仁哥一直對著李克閑破口大罵,看的這些新加入的士兵們是大開眼界,一個個拉長了脖子看向這邊,仁哥偏著頭和李克閑保持平行,對著他吼:“這就是你那破協議,一點效果沒有不說,還害得我損失了好些個士兵,這可是千挑百選出來的,尖刀部隊,硬是被你這個豬腦殼活活的給坑了十多條人命去,你好生回去跟老子反省一哈。”
李克閑慫著個腦袋也不吭聲,其實心裏也不好受,想著:這些人怎麼不講規矩呐,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既然你們先背信棄義了,也別怪我來點狠的了。在撤退的時候,留下一小股人,由曾向南帶頭,專撿追擊人多的方向扔炸藥包,好幾十個給扔完了才撤了回來,效果還是很好地,起碼鎮住了對方的攻擊勢頭,使其為之一頓。
在參加戰鬥的第三天,已經集結了十多個旅,還有飛機大炮的劉湘軍團,由北、東、南三麵向紅軍突出於百丈地區10餘裏長的弧形陣地反撲。李克閑為了報仇也是不顧一切,拚命的製作炸藥包,仁哥則帶著大家打得有聲有色。
二垂向著對麵開了一槍,然後轉身對仁哥說:“仁哥,我少爺不會出事吧,這都兩天了,眼睛都沒合一下,這炸藥包也給做的太多了吧,而且不是特殊場合,還沒手雷好使。”
仁哥想了一下,說:“我估計前兩天罵他罵得狠了一點,把他刺激到了,沒事,等過了這陣子就好了,人嘛,沒點磨礪,永遠都不會出息的,這也許還是好事也說不定。”
二垂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回過身去開了一槍,說:“仁哥,我們為什麼不用機槍呀,用機槍沒幾下就能打破這道防線的,哎呀,他們衝鋒了,估計是沒子彈了,又是見鬼的白刃戰。”
二垂次次白刃戰都掛了采,而且昨天要不是仁哥幫他,估計小命就丟那兒了,所以現在還在後怕中。仁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二垂,打仗就是這樣,你越是害怕的,越會出現,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怕你,再多耍幾次刀子,你就當玩兒似的了。不是我不想用,可是沒子彈怎麼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行了,快到跟前了,跟在我旁邊,你慌亂的時候我也好幫你一把。”
肉搏自古以來就是最血腥最殘忍的戰鬥,卻是一直以來都在沿用的戰鬥。不論時代怎麼變化,始終不可替代,當兩軍相遇的時刻,也就是肉搏的時刻。二垂和一個紅軍對上了,雙方都沒有急急忙忙的出刀,而是在找對方的空隙,二垂一腳踹出一枚小石頭,見那人望了一眼,抓著這瞬間的機會,把刀揮了出去。
那人也不是等閑貨色,雖然慢了一拍,不過仍然橫刀相擋,阻止了二垂的攻擊,二垂見砍不下去了,抬腿就是一腳,結果自己也被踹飛了出去,原來那人一架住他的攻勢,也向他踹了一腳,兩人同時倒地。正當站起來準備來個一決雌雄的時候,後方猛烈的開了幾輪炮,頓時炸的紅軍後方人仰馬翻的。
和二垂對攻的那人回頭擔憂的望了一眼,二垂抓住這機會衝了過去,眼見刀就要砍在對方脖子上了,卻突然停了下來。而那人回過頭來,見到刀口挨著頸子,也是下了一跳,然後疑惑的望著二垂:“你怎麼不砍?”
二垂撓了撓頭:“我覺得,我要是砍了下去,有點勝之不武,我還是想和你公平的打一架,你剛才明顯魂不守舍的,那邊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