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二垂也來了,李克閑內心之激動,已經不能用言語來表達了,猛地抱住他,一個勁兒的說:“二垂呀,二垂呀,終於有人來看我了,給我帶什麼好東西沒?”
二垂也顧不得他激動不激動,連忙說:“少爺,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快跟我走,路上我再和你說,現在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我估計就很快就有人要找來,已經聯係好去處了,絕對能保證你的安全。”
李克閑也不羅嗦,邊跑邊回頭和這裏的下人說:“你記得告訴你們家小姐我跑路去了,等我安排妥當了就叫二垂回來給她們報個信兒。”
兩人乘著夜色趕路的時候,李克閑開始發問了:“我說二垂呀,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呀,這荒郊野嶺的,在哪兒歇腳呀,不會要連夜趕路吧?”
二垂從前麵回過頭來對他說:“的確是要連夜趕路,我們要去劉湘將軍的住房營地,他們給的最近的離這裏不到一百裏路,我們趕緊點兒明天下午就能到了。”
“軍營,我們去那裏避難?可是我們兩個閑雜人等會不會給人家添麻煩吧。”李克閑正在這裏感慨著。
不過二垂接下來的一句話之接把他給定了下來,二垂說:“不是閑雜人等,我們就是去當兵的。”
二垂還跑了幾步見他沒回話,回過頭去正見他很傻很天真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很是好奇的走回去問:“怎麼了,少爺,錢掉了?怎麼不走了。”
李克閑機械的望著他說:“當兵?我去當什麼兵,你沒聽說過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嗎?少爺我可是有文化的人,怎麼可以和那些泥腿子成天呆在一起,還有這年頭,我們四川天天打戰,指不定我死的比日本人找來的還要快。”
二垂笑了笑對他說:“少爺你呀,這事兒可是我親自過手的,你的想法我當然知道,這樣,我們一邊走我一邊給你從頭解釋清楚,這樣幹站這裏也不是辦法,這麼冷的天。”
李克閑想了想反正二垂是不會害自己,先聽聽他怎麼說也好。就這樣一路上二垂從去找熊克武開始仔細的給他講了一遍,最後把熊克武在自己離開時給的一句忠告很是鄭重的傳達給了李克閑。
“少爺,熊都督在我走的時候讓我轉達一句話給你,他說‘人生在世,總要做一些事情,這個時候正是你們這些有學問的年輕人大展宏圖的時候,不要管這個舞台是不是和自己的意,總好比沒有舞台出場來得強吧,國事維艱,軍隊弊病很多,你們是國家的希望,未來要靠你們去書寫,用你的知識和學問去改變他們,讓軍隊變成真正利國利民,保衛國家的力量,而不是為了利益而私鬥的武器’。”
李克閑為之動容,心想畢竟人大人物,說的話含義很深奧,自己能否完成這個偉大的使命?雖然很渺茫,但是卻能深深的吸引自己,好像自己就應該做這件事,而且要傾畢生之功去努力實現這一光榮的使命。
李克閑這一路上越想越激動,畢竟不是去當大頭兵,而是管理人員,雖然是最基層的,不過背後有靠山,心裏也不慌,反正升得快,說的不定自己還真能混出個模樣來。這心情一好,腳下走的都更輕快了。趕來一夜的路,又困又餓,連找個地方買吃的都沒有,等到要快中午了才發現一個小村子,滿心歡喜的進去要吃的。
村口的小孩兒見兩人走近就問:“你是是哪裏來的人,怎麼被人打劫了嗎,臉上還挨了拳。”
這話氣的李克閑不行,問:“你那隻眼睛看見我挨揍了呀。”
小孩兒也不怕生,說:“你一眼挨了一拳,兩眼烏黑的不是被揍了還能是自己打的找新鮮嗎?”
這下把他鬱悶的不行,不過還正餓著肚子,忙問:“你們家大人在不在,能不能先弄點吃的給我們,我們這趕路又累又餓,而且還很困。”
小孩兒見他們的確沒什麼精神,說:“有人,不過爹去做找活兒了,隻有娘在,你們跟我走吧。”
直到到了他家吃上了他娘做的飯菜,才問了別人的情況,原來這是離他們要去的那個駐地很近的一個小村子,叫鄭家村,小孩兒叫鄭遠,他爹叫鄭肅,是這村子中的一戶人家,自從這邊駐軍以後村子裏的日子就更難過了,是不是會有兵痞來勒索敲詐,不過還沒做的太出格,但是也有很多人受不了遷走了,所以他們來的時候隻看見小孩兒在玩耍,完全不見成人,村裏能使力氣的都出去找事做,畢竟現在是冬季,沒農活,但是不找點錢回來這個冬天也不好過,李克閑這下算是開了眼見了,心裏也很是觸動。
心想要是她知道自己就是要去進入沒事就來搶他們一把的軍隊裏去的人,不把人家給氣死才怪,又看看鄭遠穿的破破爛爛的衣服,補丁都快不成樣了,心下很是不忍。吃完飯兩人準備繼續趕路,本來李克閑要給鄭遠他娘一些錢,好讓他們一家三口能過一個好年,不過別人硬是不要,當然這事難不倒他,悄悄地拿出幾個銀元塞給鄭遠,並對他說和他做個遊戲,叫他先出去躲起來,等一會兒自己回去找他,一個小時內要是找不到就給他買糖吃。小鄭遠當然很開心的點頭表示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