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什麼動作都能靠替身？武打老師欠你的？滾蛋！”
這道渾厚的聲音中氣十足，罵的難聽。
打斷了蘇晨的狀態，蘇晨微微皺眉，朝聲源看去。
幾十米開外的位置，一名手持長刀的中年男子，此刻正著對麵前的演員破口大罵。
那演員蘇晨有印象，演過幾部偶像劇，霸總形象根深蒂固。
被罵的那位，此時麵色十分難看，想反駁卻又憋不出個屁來，隻能皺著眉頭，一臉不爽。
中年男子一把奪下對方手裏的長刀，粗糲道：“浪費我時間。”
下一刻，他手持兩柄長刀朝陸洋的方向走來。
“陸導，麻煩您下次挑人，就別找這些濫竽充數的人過來了。”
陸洋連忙起身，開口詢問道：“怎麼了元老師？”
中年男子名叫元平，電影武術指導。
別看隻是個武術指導，但元平曾指導過多部經典動作電影，大大小小的個人獎項拿了無數，是名副其實靠實力吃飯的人。
陸洋在準備拍攝這部《繡春刀》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位動作電影界的定海神針給請了過來。
可元平此刻卻是滿臉怒意。
要不是陸洋在這兒，他可能就要掀桌子了。
“一個月前教下去的武術動作，今天驗收，做出來的效果，還沒剛教時好，就這還看不上配角的片酬，嚷嚷著為什麼沒有武打替身。”
元平說到這兒明顯是動了真火。
“怎麼，難道我手下的武打班子就活該給這種演員賣命？”
“長了張哭喪臉，還真以為能靠臉吃飯啊？我的武打班子哪次拍完戲不是一身傷回去，就這一天下來才能拿到多少錢。”
陸洋連忙打著圓場。
“元老師，您消消氣，現在大環境就是這樣，沒法改變的，我給您班子開的片酬，在業內也算是不錯了，至少能養家糊口。”
聽到這話，元平還想說些什麼，最終無奈歎氣。
是啊，陸洋對這些底層武打演員算不錯的了，給的片酬比其他劇組高了快三分之一。
“陸導，我沒別的意思，咱們這是武俠電影，武打動作避免不了。”
“我不管這些演員自身演技入不入你眼，在我這兒，布置下去的每套動作，必須得給我過關。”
“本身教給他們的就是些花架子，耍的漂亮，能上鏡就夠了，真有什麼危險的動作，我們的人會上。”
“但是如果連花架子都懶得做，也太說不過去了。”
元平說完，單手就把其中一柄長刀插入地裏。
被元平這麼一講，陸洋也覺得有點過分。
“元老師，實在不好意思，我最近忙著落實丁修的人選，配角的事全交給副導去操辦了，沒跟他過多囑咐，才鬧成這樣。”
元平的臉色緩和下來。
“那丁修的人選定下來了嗎？這個角色打鬥戲份可不少，而且全是高難度動作，陸導您挑人可得悠著點，寧缺毋濫。”
元平提醒道。
“巧了不是，人選剛定下來。”陸洋道。
“誰？”元平問。
“他！”陸洋一指蘇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