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染嫣無可奈何又歎了一口氣道:“你膽子大,我膽子小,我怎麼能不擔心不害怕?”
“不用怕,不會有事的。”
祁台的安慰對秦染嫣並沒有用,他說沒事就沒事?
其實祁台說話是很正常挑不出錯的,隻是稍微深想一些,就能知道他話裏另一層意思,但是別人又不好不敢拆穿。
如果拆穿了,祁台可以喊冤枉說別人多想,一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身份又那樣,別人肯定知道他是被冤枉沒這一回事。
可以不拆穿明說,祁台分明話裏帶刺說皇上的不正。
就連秦染嫣現在想和祁台說一說都不知道從哪裏下口,平常她還是很能說的,這時候就卡殼了。
她擔心祁台這樣就被皇上記恨暗中陷害,但是讓祁台坐以待斃好像也不行,這樣任人宰割不如主動出擊。
秦染嫣覺得自己瞻前顧後的,沒有祁台的膽量氣魄,她明明上學學了很多東西,也大概知道祁台做的那些事是要做什麼,但是她忍不住膽怯,她作為祁台的對象,好像沒什麼能幫到他的。
秦染嫣想說一些什麼,但是覺得說出來會影響祁台的判斷,千裏之堤潰於蟻穴,她亂說一些東西動搖祁台的想法,可能會置他於死地。
如果祁台按自己的想法能奪回皇位,那她就不要用自己的觀點想法向他輸出,祁台現在還沒有出錯,也沒有需要幫助,她了解的情況也不多,還是不要多嘴。
秦染嫣打了一個哈欠,閉上眼睛。
等祁台失敗了,死就死吧,反正她原本就是一定要死的人,死有什麼可怕的?
何況祁台也不一定會失敗,要相信他,他一定能成功的。
“你真的怕?”
“你要是怕,我會想辦法在我敗的時候讓他們留你一命。”
秦染嫣睜眼說:“我一個人活著有什麼趣兒?我對你如何你還不知道嗎?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何況我傷成這樣,也許都活不過兩年,也許我都看不到你成功或者失敗的那天。”
“你那麼聰明,肯定可以的。”
祁台啞了聲音道:“別總是瞎說,我不愛聽你這樣說,困了吧?閉眼睡吧。”
祁台湊過來親了親秦染嫣的臉。
秦染嫣閉上眼,陪睡的宮女過了一刻鍾出來吹滅了燈。
昨夜除夕宴會回來的晚,秦染嫣睡到午飯才醒來。
“太子呢?”
秦染嫣醒了都不想下床,窩在床上賴著,叫了妙鵑讓下人去打水來給她洗漱。
“回太子妃,太子爺已經去青鸞殿了,太子爺吩咐了要好生照顧太子妃用膳,太子爺就不陪太子妃了。”
秦染嫣有些驚訝道:“到午飯時間了嗎?”
“現下已經午時了。”
妙鵑掛起芙蓉簾帳,鳳環金君打來水拿來洗漱用具給秦染嫣洗漱。
秦染嫣一個人吃一大桌子菜,妙娟她們在一旁站著伺候,布菜遞帕子之類的。
秦染嫣剛開始是很不習慣的,祁台在她不好說,祁台起的早,經常不和她一起吃早飯,她醒了獨自一人,叫妙鵑她們一起吃,她們是瘋狂搖頭打死不肯。
別人不願意,她也不強求,隻是被別人這樣看著吃飯,開始階段她是很不適應的,後來也慢慢習慣了。
另一邊的青鸞殿,祁台來的時候殿內的圓桌已經差不多坐滿了,隻留著兩個空位置。
“參見太子殿下。”
內侍宮女向祁台行禮,祁台徑直走進店內桌前。
“見過母後。”
“阿祁來了,快落座!”
太後連忙讓祁台坐下,見他一個人來,又問:“太子妃怎麼沒來?身子不適嗎?”
祁台淡然道:“昨夜吹了寒風,有些不舒服,便沒讓她來,望母後別怪罪。”
太後笑道:“太子妃的身子差,母後都是知道的,不能怪罪她,你來了就好了。”
“皇兄。”
皇上就坐在太後右邊,左邊留給祁台做。
古人以君子貴而東居,按身份地位原本是皇上要坐在東邊的位置。
趙臻小心緊張又帶有一絲怯意的喊了一聲祁台,祁台冷淡的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太後緩和氣氛用公筷親手夾了一筷子糖醋魚肚肉放到祁台的碗中,“母後叫人做了你最愛的糖醋魚,你快嚐嚐!”
祁台生疏的抱手作禮,“謝母後。”
祁台疏離陌生的模樣讓太後紅了眼,錢公公看臉色暗中作手勢屏退左右的下人,隻留了他與綠水和皇上的貼身內侍孫公公兩人。
“阿祁你何苦與母後這般,你還在怨恨母後嗎?”
太後忍不住哽咽道。
“怎麼會,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