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暴君的白月光(番外)(1 / 1)

永昌四年,這一年在既定時間線上就是皇上駕崩的日子。

男女主雖然已經死了,沒有人給皇上下毒,可皇上還是在三月的時候突然生了一場大病。

不過半月,皇上就連床榻都下不來了。

一個年輕時征戰四方的君王,老了卻下不了床榻,這對於皇上的精神打擊是巨大的。

或許是他已經知道自己沒有多長時間可以活了,急忙安排起了退位的事宜。

永昌四年四月初一,帝病重難愈,傳位於太子墨,自封為太上皇;改年號為永安;追封其母溫穆皇後為皇太後,冊封太子妃裴氏為皇後,史稱文安皇後,封長子榮為皇太子。

這是大墨六任君王交接儀式上,唯一一次沒有染血的交接。

繼位大典和皇後的冊封大典太上皇讓安排在了一起,如前世一般他要親眼盯著新帝冊封裴盞亭為後。

這些年來,裴盞亭和蘭墨的感情看在太上皇眼中,自己年輕時沒有做到的事情,自己的兒子做到了。

他這一生都困於皇位,年輕時爭奪皇位,年老時保護皇位。

一生最安寧也是最開心的日子莫過於幼時在崔府的時候。

六月荷花開的時候,太上皇的身體終於撐不住了,急召了蘭墨和裴盞亭等人到太極宮。

他已經認不清人了,看到裴盞亭站在不遠處的時候,笑著說,“敏敏...。”

蘭墨望著床榻上這個垂垂老矣的父親,閉了閉眼,“召安國公夫人入宮。”

裴盞亭懷中抱著剛滿周歲的蘭榮,太上皇很是疼愛這個孫子,時不時就抱著。

蘭榮也認人了,他看見自己的祖父躺在床上不和自己玩著急得不行,啊啊地叫著。

蘭墨從裴盞亭懷中接過孩子,哄著他。

他對於自己這個父親的感情很別扭,他記恨父親不相信母後,卻還是害怕這位帝王離開。

崔氏很快就入宮了,太極宮內她穿著一身素服走了進來,一步步走到太上皇的旁邊。

這個時候的太上皇怔愣了一下,忽然笑著開口:“你怎麼也變老了呀。”

就一句話,崔氏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一個年少時相伴自己身旁的少年,始終在崔氏的心中始終是有她的存在。

可是他們都太清醒了,他們不適合在一起,也不能在一起。

“嶽母,您先在這吧,我和姣姣在門口等著。”

蘭墨一手抱著蘭榮,一手扶著身旁的裴盞亭走出了正殿。

六月的天氣變得很快,剛剛還是晴空萬裏,現在卻陰沉沉的。

蘭榮不明白皇祖父為什麼不理自己,他環著自己父皇的脖子,靜靜地朝太極殿內看去。

“姣姣...我有些怕...。”

裴盞亭靠在他的懷中,手輕輕撫著他寬闊的後背,“別怕,別怕,我在呢。”

沒過多久,崔氏就從裏麵走了出來。

她強撐著笑了笑,低著頭說:“皇上,太上皇清醒過來了,他想見見你和太子殿下。”

“那嶽母就陪著姣姣吧。”

“諾...。”

裴盞亭看著崔氏微紅的眼眶,上前扶著她,“阿娘...。”

“走吧,陪阿娘走走。”

崔氏拍了拍裴盞亭的手,二人走向太極殿後的花園中。

“阿娘....父皇是不是心儀你?”

“那都是年少時的事情了。”說著崔氏無奈地笑了笑,“他不會娶我,我也不會嫁給他。”

“作為兄妹,可能是我們最好的歸宿。”

崔氏與太上皇是年少時的相知相依,與裴慎文是一生的相伴。

裴慎文知道太上皇喜歡崔氏,他也喜歡崔氏,他也相信皇上不會做出奪臣妻的事情。

太極殿的後花園中種得最多的是崔氏最喜歡的梔子花,六月也正值梔子花盛開的時候。

她與太上皇,有緣無分。

思及此,天空忽地下起雨來,崔氏的心口一陣絞痛。

“他走了。”

永昌四年六月庚子,太宗大漸,下詔:“既殯之後,皇帝宜於別所視軍國大事。其服輕重,悉從漢製,以日易月。園陵製度,務從儉約。”是日,崩於太極宮之垂拱前殿,年四十七。群臣上諡曰大武皇帝,廟號太宗。十月庚寅,葬於奉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