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的風彙聚在一點上,這個世界上便已然沒有風的概念。

需要一位神明,需要為風取一個名字,需要為風下一個定義。

那麼這陣風是怎樣的呢?

神明說,我不知道,我隻是過去的一個虛影,隻是三分之一的自己。

一部分的我苟全在已經瀕臨毀滅的王土。一部分的我在生死間埋下希望的蒲公英種子。

最後一部分的後,在千萬年前,就漂泊在這片土地上。

我看著你們,這些陌生又熟悉的人們,建造高樓,結婚生子。

也看著你們自我相殘,就像所有的輪回隻是時代的注腳,被命運推動著,在渦旋中喪失本初的全部意誌。

但你們還在成長,貧窮的,恐懼的,無奈的,惋惜的。我和你們的先祖一起,和華夏的先祖,和西方的神明們,我們一起堵住提瓦特大陸的裂口。

現在,是時候了。

我決定,將這世界的第一縷風,取名為自由。

藍星上空,三道大門突然開啟。

一道大門是太平洋中的蒙德城,那裏即便還受著詭異擾亂,但所有的七天神像,都在如開花般綻放。

另一道則是白忱剛在的詭異核心中,那是一道生與死的界門,此刻卻透露出源源不斷地生機。

最後一道……

藍星上,四大遠古的文明,它們的建築開始亮起星星光點。

長城、金字塔、沉默的亞特蘭蒂斯……

當所有文明全都解封,人們才知道,修仙和魔法,並不是夢,隻不過這股力量和先祖們一起,參與到了封印詭異的鬥爭中。

但今天,一切都變了。

輪回的力量,神之眼的力量,藍星的力量。

從中,風作為最團結的元素,它湧出,就像它本該做的那樣。

一位全身青綠的少年站在中央,他開口,並未頌唱,也未曾彈奏,他的身軀甚至都是模糊,但遲早會變得明晰起來。

因為三扇門裏,所有的風都在湧出。

隨著巴巴托斯的神力逐漸回歸,他高聲歌唱,用那雙明亮的眸子,以少年的姿態,高奏自由的歌。

……

“特瓦林,那現在呢?”

凱亞和可莉根本就沒有離開,在他的邀請下,特瓦林一聲咆哮,在狂風之中,他的身軀在空中變得更大,就如同半座城市,朝著被結界封印的蒙德城進發。

……

“李局長!!!!”

“靈力複蘇,靈力複蘇!”

此刻,詭異護盾正在被瘋狂攻擊,很顯然,無論是現代科技,還是龍國的道法,都對護盾造成不了多大傷害。

但此刻,隨著強大的靈力,整個道法都有了質的變動。

護盾的裂開越來越大,在李局長和雪霽小姐的全力指揮下,護盾終於破碎,龍國的數千道法師和大量現代設備,正開向蒙德城。

而裏麵,那些詭異還從未見過導彈和坦克的力量。

……

“所以,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白忱進入那扇生死之門。

一個少年正躺在一張床上,他麵容消瘦,渾身插著各種軟管。

那是巴巴托斯。

而這扇生死之門的背後,白忱沒有看到一具死去的魂靈。

隻有風,陰風陣陣。

白忱明白,這裏麵不是其他的,而是所有死人的魂靈。

他明白,巴巴托斯為了這一刻,用風承載了幾千年的死亡,這讓他的身軀異常冰冷。

他的風承載了幾十億的死靈,這股寒氣雖然隨著大門打開,正在極速釋放,但巴巴托斯仍然那麼虛弱。風是最自由的,但同時,它又何不是最不自由的呢?

“哈哈,你來了,可惜我不能為英雄彈奏勝利的曲子。”

“也無法為你頌唱一首動人的吟遊詩篇。”

巴巴托斯帶著笑,朝著白忱揮手。

“巴巴托斯,這……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沒有。如果有,我們神明自然會為子民常識的。”

見到白忱還想問什麼,巴巴托斯打斷了他。

“好了,我們的英雄。帶著這個信物,交給影子小姐。”

“這場和詭異的博弈,還需要很長的時日。這些死魂足以維持七次規則怪談。也足夠讓你拯救七次提瓦特大陸……加油英雄。”

生與死的大門即將關閉。在靈魂被抽離的瞬間,白忱連忙追問。

“等等,巴巴托斯,影子難道是?”

巴巴托斯笑著,點了點頭。

……

【規則怪談……】

【滴滴滴滴滴……你們,竟然,巴巴托斯!!!】

【既然如此,也不便保留了,來和我賭上全部吧,可笑的人類!】

全球上空,一輪新的聲音響起。

蒙德的詭異即將終結。

而下一輪的詭異,並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