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包含了太多司馬當做活馬醫的期望,當然自己兒子的那份妖孽,也的確給李建成心底打下了很多的心安。

較為戲劇性的是,在那次玄武門之變後,齊王對自己這位大侄子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要真細說那種感覺,更像麵對自己二哥時候的感覺。

不,準確來說比那種感覺還要讓他心慌。

二哥無論如何還是個光明正大的人,就算要對他們動手都是親自動手做出了玄武門。

可自己這位大侄子,他不知怎的總覺有股子陰狠勁。

的確,李承宗掩飾的非常好,可那次手起刀落的殺人以及後續的處置,還是透露出了他內心淡漠親情的真相。

可身經百戰的齊王,怎麼會說自己怕了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呢。

隻是嘴硬終究被現實所擊破,李承宗出長安之前,他卻詭異的縮在了武德殿內極少外出。

可即使是在武德殿內,他的內心還是無法鎮定下來。

所以他選擇將這份不安,連同那份壓抑已久躁動的內心都施加在了殿內的所有人,其中也包括他的孩子以及妻子楊氏。

二哥生性磊落,哪怕是鬥那也是如同猛虎下山般,雖然剛猛但並非沒有招架之力,若真是放手一搏,未必不會贏,

可自己大侄子卻給人如同蛇蠍一般,就那麼隱於暗處,隻要你稍一鬆懈,他就能突然出現給你一口,然後迅速脫身根本不給你與他決戰的機會。

李元吉這份恐懼倒也不算空穴來風,而是他那份久違的危險直覺再次提醒了自己。

他之所以會相信這份直覺,也還得多虧李承宗本人。

本身玄武門事變之前他就有了類似的感應,隻是那次是對自己二哥。

而有過前車之鑒死裏逃生的李元吉,對這份感應自然是迷信了起來。

對於自己叔叔的提防,李承宗倒也不用喊冤,畢竟他的確盯上了自己這位王叔。

功高震主又驕奢淫逸,多大的一塊肥肉,李承宗不眼饞就有鬼了。

東宮

在王檀的帶領下,幾個略顯麵生的太監,正努力的避開巡邏的侍衛,前往李承宗歇息之處。

今夜的承德殿異常的詭異,以往此處的太監宮女,此時連個影子都沒有。

取而代之的是一隊隊全副武裝嚴陣以待的火器部隊,似乎是覺得還不夠保險,牆頂上也站上了警戒的士兵。

見王檀來了,李清玉也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當然她也沒忘捎過一旁的短管火銃。

說起這份利器,李清玉可是有的炫耀的,不過現在更重要的事在前,還是先辦好事更好。

但見一人雖戴箬笠麵紗,身著太監服飾,但仍然遮不住身上的貴氣。

隻是對於這份貴氣,李清玉可不客氣,直接就用槍管挑起了麵紗。

雖然隻是一眼,那副足以迷倒眾生的絕世容顏,還是在月光下展露了出來。

李清玉可是知道這其中緣由的人,不過還是感慨啊,按照那位的脾氣和容貌來看,這的確是一朵鮮花插到了牛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