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吃完了鯡魚罐頭，還不忘用手沿著罐壁擦幹淨魚油。
“吃到嘴角都是，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沒辦法才從家裏跑出來的。”
葉俊瑞摸了摸對方的頭，小孩也衝他笑了笑。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哥哥，我叫範澤斯，以後我可以跟著你嗎？我一個人在這裏害怕。”
“跟著我啊？”
葉俊瑞有些為難，多一個人意味著多一份口糧。
自己的物資也得精打細算，很難有多餘的可供分配。
但把人遺棄在這也於心不忍，葉俊瑞想了想，決定先帶在身邊。
小孩見葉俊瑞猶豫，又說道：“我吃的很少的，我奶奶就住在附近，到時我去投靠她。”
“好好好，我先帶你幾天，你奶奶家具體在哪啊？”
“我隻知道每次在劇院看完戲，爸爸媽媽都會帶我去串個門。”
“小區叫什麼名字我忘了，但就在劇院邊上。”
“嗯哼？”
葉俊瑞輕哼一聲，該不會就是自己落腳的地方吧。
“我等下帶你去，哥哥也住在劇院附近。”
“嗯嗯，我先去一趟洗手間。”
小孩乖巧地眨了眨眼，走向了角落頭的洗手間。
葉俊瑞又把冷凍室裏的儲物櫃全部檢查了一遍，隻剩下一個保險櫃打不開。
鎖孔附近有被暴力破壞的痕跡，用力晃了晃櫃子，聽著像是紙張摩擦的聲音。
“算了，把這些帶回去，又是半個月的口糧。”
葉俊瑞腦補起了露天BBQ的場景，幾個人圍著燒烤爐載歌載舞，慶祝又活過一天。
可轉念一想又有點招仇恨，眼下還是低調點為好。
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把東西全運到走廊，得分兩趟才能搬下去。
“喂，小鬼，你好了沒？”
葉俊瑞吼了聲，無人應答。
“我在下麵等你，你好了到樓下門口。”
估計是肚子鬧騰，葉俊瑞也沒多想。
時間緊迫，運輸物資是第一要務。
兩趟運完，依舊沒見小孩的蹤影。
“人呢？跑哪裏去了？”
聲音遊蕩在空曠的走廊，十幾米外也能聽見顫抖的回響。
葉俊瑞內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倒吸了口涼氣。
大堂裏有人被聲音吸引過來視線，朝著葉俊瑞緩步走來。
對方背著光，葉俊瑞看不清底細，隻能從身形判斷出大概是個婦女。
“請停一下，不要靠那麼近。”
“停一下！你聽不見嗎？”
對方倏地加快了步伐，朝葉俊瑞飛撲而來。
晾衣杆抵住了婦人的咽喉，那猙獰的麵容把葉俊瑞嚇得不輕。
半截舌頭掛在腫脹的嘴唇邊，肌膚扭曲擰巴成一坨，劉海張牙舞爪的包裹著無神的雙目，凸起的眼球中隻剩下白色。
“你根本不是人！”
葉俊瑞一腳將對方踢飛，沒敢有太多肢體接觸。
樓梯傳來了下樓的碎步聲，葉俊瑞誤會是小鬼，便急忙嚷嚷了句。
“別磨磨唧唧的，這裏很危險，你快跟我走，身上的通訊設備統統不要帶，全丟了。”
猛地一抬頭，卻發現是白天跟著李晟雄混的黃毛。
“手下敗將，還敢上門找茬？”
葉俊瑞完全沒放在眼裏，掉轉叉頭回神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