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小子,你躲在這裏幹什麼?”許浪雖說已經跟林毅分了手,可怎麼說她的舅舅最近在這個城市工作,不專門過來探望一下對方實在是說不過去。
許浪穿著白色的長款羽絨服,嫋嫋婷婷靠近正蹲在浙市一高小河邊兒大石頭旁暗自垂泣的李錦肆。
“你哭了?”許浪自是沒想到自己會看到對方這般狼狽的模樣,亦是心下尷尬。
李錦肆是趁著中午休息的時候偷偷跑出來的,就是不想被人發現自己的怯弱和痛苦。
眼前的女子他的印象很深刻,是他平生見過最美好的女子。
李錦肆聽見對方的問話,連忙撚起袖子擦幹臉上的淚花,努力讓自己展現出一副坦然淡漠的樣子。
“為什麼哭?”許浪看著比自己還小不少的男生,不免同情心泛濫。
“你”她剛準備把對方從地上拉起來,卻意外發現對方衣領下麵被特意遮掩住的傷口。
“有人欺負你?”許浪小心翼翼鬆開自己的手,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就害怕自己意外碰到對方身上的傷口。
“沒有”李錦肆既不願在女子麵前展現自己悲慘的遭遇,也不願意讓對方繼續深究下去。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讓女子像其他人那般刻意的疏遠他,張口閉口辱罵他、羞辱他“白眼狼”“災星”“害人精”。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這很明顯,李錦肆身上的傷根本不可能是自己導致的。
“家暴?路遇不平?校園暴力?”因為不看清楚男生的具體情況,她隻能一個一個地推測。
直到自己提起校園暴力的時候,發現男生的瞳孔猛地一縮。許浪知道,這就是校園暴力造成的危害了。
受害者會下意識的畏畏縮縮,見不得一點風吹草動。
許浪上學的時候也是親眼見過那副場景,自己的小跟班六六不就是那樣被她給救了下來嗎。
六六也是家境貧寒靦腆可愛的小姑娘,成績優異被京都一高破格錄取。
因為她蹩腳的普通話再加上渾身上下樸素的氣質,被從未怎麼接觸過鄉下孩子的京都一高的貴家公子小姐們,當成能夠肆意取笑玩樂的玩偶。
六六顧念家裏好不容易才把她送進一高,一直苦苦忍耐著。後來是實在承受不住身體和心理的雙重壓力,便準備跳樓自殺結束自己的花期。
後來被當時正在天台睡午覺的她發現,也不想看見和自己一般花齡的少女就此隕落,她確實也挺喜歡六六可愛靦腆的笑容,也就留下來做自己小跟班了。
如今場景再現,許浪也是回憶起六六告訴過她的過往經曆,自是不願又一個自己身邊的花季少年被迫害走到無法回頭的地步。
她想,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救一救對方又何妨?
再說浙市一高自己阿波羅舅舅也有出資,要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怕是對舅舅造成的牽連影響也不會少。
“你不願意說也就算了,總歸也大差不差。我沒遇上還好,我遇上了自然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走吧,你跟著我,我給你解決了。”許浪話音一落,施施然轉身離開。
那挺直的脊背骨,高挑鄭然的氣質,讓李錦肆不免信賴萬分。他下意識就鬆了一口氣,渾身上下很是舒坦。
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會幫自己怎麼解決這件麻煩事兒。可對於女子的實力,他還是毫不懷疑的。
許浪走了好一會兒都沒聽見身後的動靜,扭頭一看,隻見男生躡手躡腳小心翼翼跟在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
許浪心下一笑,看來這還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什麼人能夠幫助到他。
挺有眼光的,她沒幫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