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和唐博忠等人的計算,將炮廠開設起來,並且良好的運作開來,花費銀兩最少不少於十萬兩;至於打造戰艦更是耗費巨大,五艘七百料的戰艦並上六七艘三四百料的小型戰艦,花費銀兩將會不少於三十多萬兩。
而整個福山千戶所除了這兩項花費之外,另外還有製造福山銃的花費,每一杆福山銃都需要花費五十兩銀子,一千三百多杆,那就將會是六十五萬兩銀子,這還不包括製造子彈消耗的銀兩。另外,福山銃的數量肯定不會就這麼多,還得進行軍事儲備。周世龍的計劃中,需要儲備的數量應該與裝備軍隊的數量等同。
這還隻是火器方麵的花費,還不包括冷兵器的投入、治下民眾的吃喝拉撒、日常開支。要把這些都算在一起的話,這個數目巨大到能令周世龍自己都感到發怵,起碼不下三百五十萬兩!
這是一個能令人瞠目結舌的數據。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明政府一年的稅收也才幾百萬兩而已。他隻掌管一個小小的千戶所,人口堪堪過萬,居然能達到三百五十萬兩,這個數目如果說出去,估計所有人都得跳海了,崇禎皇帝也不用幹了,直接自殺算了。
而從這裏,周世龍也可以見到明政府腐敗到了何種程度,一個大帝國,人口過億,能夠收到國庫之內的稅收一年竟然隻有區區的幾百萬兩,還夠不上他一個千戶所萬把人的花銷!這些錢哪裏去了?自然是落入了層層官吏的手中,從上至下,已經爛到根子上了。
不過這個財政的預算問題,周世龍隻和潘曉以及郭天福等寥寥數人商談過,其餘人並不知曉。而且這個事情也不能透露出去,人多嘴雜之下,那是必然會給他帶來災禍的。
財政的支出要兩百五十多萬兩,而財政收入,現在隻是單純的集中在了精鹽生意和銅鏡生意這兩個項目之上,原本潘曉和郭天福兩人是建議周世龍向分田到戶的軍戶們收取賦稅的,這樣一來也是一大筆收入,不過最後周世龍沒有同意。
土地政策是他的立身之基,是他用來贏得民心的基本政策,是萬萬不能更改的。隻要他改動了,那他的立身之基也就丟掉了,以後想要大作為,那是難上加難。而且分田到戶之時,他就有了明言,永不加賦,自然不能出爾反爾。
人無信不立!
精鹽這一塊現在是整個福山千戶所的一大財政來源,每個月可以進賬二十五萬兩,不過這已經是極限了,要想再增加,那就得擴大地盤和擴大客戶資源。不是拚命的增加人手,拚命的熬製精鹽就行了,因為把粗鹽運回來也是要成本的,隨著附近的粗鹽基本被福山鹽號壟斷了,要想增加生產量,自然就得走得更遠的地方去收粗鹽,而這樣一來,成本自然就增加了。雖說產量上來了,賣了更多的價錢,但相比一下成本,其實利潤並沒有增加多少。
至於銅鏡這一塊,現在則是福山千戶所的最大財政收入,畢竟一麵銅鏡的價格可以高達幾百上千兩,甚至於做工更精細的銅鏡能夠賣到五千兩的價格。不過秉承著物以稀為貴的原則,周世龍每個月也不敢拿出很多的銅鏡來販賣給登萊商會。但饒是如此,一個月下來,銅鏡的淨利潤也達到了整整五十萬兩的高度,賺了個滿盆缽!
如此一算之下,福山千戶所每個月的進賬便達到了七十五萬兩的高度。
原本按理來說,三百五十萬兩,也就四個多月的時間就能夠湊齊了。不過預算是預算,而且這財政支出可是算得最少銀兩,但收入可是算得最高數目,如此一比較,自然就有很大的出入。如果銀兩不足,那又怎麼辦?難道要停產麼?這明顯是不可能的。
另外還有兩個憂慮,一個是銀兩必須要有庫存。正所謂手中有糧,心裏不慌,隻有庫存裏有銀子打底,這樣辦起事情來才得心應手,不會應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弄得手忙腳亂,甚至於一步棋走錯,滿盤皆落索。
另外一個憂慮那就是銅鏡的生意,也是因為物以稀為貴的原理,等到銅鏡的數量多了起來,這價格自然是會一降再降,雖然說不會降到就算送給別人別人也不會要的地步,但是肯定會變成大白菜的價格,幾兩銀子就可以買到一麵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