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一輪圓月高懸在夜幕之中,皎潔地月光照在了村裏的青石路上,夜空之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香氣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大網,把村裏所有的景和物都籠罩在了裏麵,從山頂處遠遠望去,村內一片祥和安定。
“呼······”
一陣狂風吹過,一片巨大的烏雲橫空,遮住了整片夜空,也遮擋住了那皎潔地月光,大山裏麵更加黑暗了。
忽然,烏雲之中有一道閃電般的白光劃過,從高空墜落在蒼梧山脈之中,在山脈深處砸出了一個巨坑。
從遠處遠遠地望去,好像是一個披頭散發渾身是血的男人。
他整體血氣如海,宛如一尊神魔降世,他全身上下散發著莫名的氣息,好像是從地獄歸來的修羅,全身的殺意。
瞬間,群山萬壑之間死一般的寂靜,山林中的凶禽猛獸皆蟄伏,有的更是嚇得渾身瑟瑟發抖,不敢發出一絲絲聲音,生怕惹怒這尊神魔般的男人,彈指間就讓它們灰飛煙滅,屍骨無存。
漸漸地近了,終於可以看清楚這個披頭散發滿身血漬的男人麵貌,他身材高大魁梧,身上穿著一件非常不凡的鎧甲,鎧甲通體密布著銀色的甲片,上麵到處都是血跡,有的血跡還未幹涸。
他懷裏左手抱著一個用紅色戰袍包裹的熟睡嬰兒,而右手握著一杆古樸的戰槍,槍尖之上還有鮮血在一滴滴的流淌。
他拖著沉重的身軀,邁著堅定的步伐,向山腳下的小山村裏飛快的趕去。
稍作停留,把熟睡中的嬰兒輕輕的放在了茅屋外不遠處的老鬆樹下,又稍作思量還是從懷中掏出了一件東西放入到了包裹嬰孩的戰袍之中。
深深地看了一眼熟睡的嬰兒,喃喃道:“少主,老奴不能在身邊再保護你了,我真希望能看著你長大,是我辜負了老主人對我的囑托。”
這時,滿身是血的男人的臉頰上流下了兩行眼淚,他曾經在邊關戰場上廝殺多年,流過血、流過汗,都未曾流過眼淚,現在卻落淚了,真是男人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然後,他向不遠處的茅屋方向輕聲低語傳音說了幾句話,深深躬身一拜後,便快速的向空中飛去,似乎著急於趕路。
隻聽見後方的烏雲中傳來了模糊的呐喊聲和廝殺聲,順著男子遠去的方向繼續追趕了過去,未曾發現這個被“光”籠罩的偏遠小山村。
這時候茅屋內傳來了一聲歎息聲,搖著頭道:“唉!這又是何必呢,想過幾年安穩的日子都難了。”
一個身穿青衫的落魄書生從屋內走了出來,看著天空中的烏雲隨手一揮,遠處方向的呐喊和廝殺聲逐漸消失了。
而空中那個男人回頭感激的又看了一眼,躬身再拜後依舊遠去,隻在天空中留下了哈哈大笑的聲音。
深夜,山脈裏鬧出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驚醒了山下村莊裏熟睡的人們,而率先趕來這邊的是住在村裏的其他方向的幾位怪人。
一位是身披袈裟,左手拿著雞腿,右手拿著酒葫蘆,喝酒吃肉的老和尚;一位是身穿道袍頭戴蓮花冠的年輕道人;最後一位出現的是一個身披蓑衣頭戴草帽醉醺醺的老酒鬼。
而村裏的其他老人和壯年們聽到大動靜後,也都匆匆走出了自己的家門,站在自己門前遙望深山裏的情況。
家裏麵的一些年齡小的孩子,害怕的都躲在了被窩裏,而另一些年齡大點的孩子,卻膽大好奇地趴在了屋裏的窗戶邊上,想看看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都被家裏的婦人揪著耳朵又揪到了床上,擔心他們的安全,生怕這群熊孩子再出點兒什麼事情。
這時,落魄書生看著趕到茅屋外的他們幾個人,說道:“其他人呢?”
年輕道人臉上麵無表情的看著書生,道:“他們幾個人早就對現在的這個大漢失望透了,除非有什麼東西能關係到他們自身的大道或者生死,否則他們幾個人才懶得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