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香雪海。
紀靈塵被五花大綁,粗糙的繩子深深勒緊,眼底翻湧著滔天的戾氣,目光直刺對麵,咬牙切齒道,“陸亭乾,你不得好死!”
不遠處,柔軟的沙發上。
一人西裝革履,五官棱角分明,俊美非常,一副金絲邊的眼鏡,徹底掩去人眼底的陰沉,手中把玩著一把匕首,正閃著森寒的光。
“我費盡心思把你培養成最好的殺手,現在你也要背叛我?”
紀靈塵用盡力氣朝陸亭乾衝去,卻連人帶椅摔在地上,隻怒目而視,“培養?是把我帶到這個鬼地方,被逼著學格鬥,天天傷痕累累?像狗一樣被關在籠中,和虎狼廝殺供你們豪賭?還是被逼為你肅清障礙,雙手沾滿血腥?”
“果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陸亭乾低嘲一聲。
放下匕首,脫下外套,將袖口卷至小臂,摘下眼鏡,徹底露出一雙桃花眼裏,盡是嗜血的可怖,他一腳踩上紀靈塵的臉,碾了又碾,“今天來,是想救林妍吧?你可知道,當初就是林妍,用一杯摻著迷藥的酒,親手把你送到我手上,並跪在我麵前,求我放過她那個女兒。”
“她用你,換了她另一個女兒。”
陸亭乾勾唇,粗蠻地掰過她的臉,欣賞著她的狼狽。
!
紀靈塵突然劇烈地掙紮起來,一口唾沫噴出,不偏不倚,正噴在陸亭乾的皮鞋上。
陸亭乾一腳將紀靈塵踢開,上挑的桃花眼裏,盡是翻湧的怒意,“匕首拿來!”
紀靈塵一頭撞在牆上,鮮血如注,瞬間模糊了紀靈塵的視線,側目,就見陸亭乾握著匕首的把手,避開滿地的血紅,朝自己緩緩走來。
右手手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紀靈塵疼得一口銀牙險些咬碎,頃刻已是滿頭虛汗,俏臉疼得慘白。
陸亭乾,竟直接挑斷了她的手筋。
“不知道斷你四肢筋脈之後,你還能不能動的這般靈活?”
陸亭乾笑道。
鞋頭在紀靈塵的臉上摩挲幾下,見鞋上再不見汙穢,才放下腳。
左手。
右腳。
左腳。
徹骨的疼痛,讓紀靈塵眼前一黑,直接倒頭砸在牆上。
但很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鹽水沾到傷口,又立刻將她折磨醒,不等她開口,就被喂了一口鹽水,讓本就脫水的她,忍不住幹嘔。
她躺在地上,像一塊破布,腦袋卻前所未有的清晰。
陸亭乾,殺人放火,邪佞嗜血,卻從來不說謊。
是林妍。
她的媽媽,親手將自己推入這個火坑!
紀靈塵不怒反笑,兩眼卻淚如雨下,連著血水落到她的嘴裏,又鹹又澀,抬眼,杏眼中盡是破釜沉舟的恨意,“陸亭乾,有人會替我收拾你,你逃不掉了!”
陸亭乾驟怒,一巴掌朝身旁的手下呼去。手下捂著臉,不敢吱聲,在紀靈塵的身上摸索,但無果,兩分鍾後,被陸亭乾一腳踹開。
“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