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紫霞常說:‘水族是不能容忍的,等到三緘弟子修煉大道成功之後,必將合力消滅山中妖怪。’
就憑他的話,可以看出他對水族的輕蔑,看得比鴻毛還輕,所以他常這樣說。
可惜水國廣闊無垠,竟沒有一個人能站出來反駁這番話!”
水精王說:“你這是在說誰的話,難道是紫霞的話?”
靈宅說:“這是我常聽到的關於紫霞的說法而已。”
水精王說:“他怎麼能如此藐視整個水國?如果我遇到他,讓我們試試高低。”
靈宅的弟子聽到水精王說要試一試,便乘機說道:“你想複仇是很容易的。他的弟子三緘,正在北方旅行,一定會來到北海。你要留意,不要錯過時機。”
聽到這番話,水精王聽到後,海雲突然一動,閃爍著一道海光,像火一樣熊熊燃燒,竟然直奔北海而去。
靈宅的弟子暗自高興地說:“等三緘到了這裏,不傷自己,也一定給他帶來很多的磨折。”
祥光轉變方向,回到了洞府,不再提及。
現在說的是三緘,得到了清虛真人傳授的終極功法,日夜潛心修煉,對修道之路的了解已經超越了常人的範疇。
身體強壯,行動如飛。從萬壑山出發,一直向前奔走,卻不知道還有多少路要走。
有一天來到了海口鎮。這個鎮最大,煙火繁盛,不亞於都城。
三緘師徒一起進入鎮內,找到了浪王廟安身。
廟裏的道士聰明而喜好道教,每次見到遊方的道士,都會熱情地招待。
三緘住在這裏已經差不多半個月了,每天無非是遊走於街巷之間,言談善語,鼓勵市民修行道教。
遊走了大約十天,卻沒有看到有人悔改心跡,問到他們行蹤。於是,三緘又回到了廟裏。
不知為什麼天空突然陰雨,三緘每天坐在窄窄的床上,以引導道的氣運。
等到沒有人的時候,他的弟子們會向他請教道理,並按照他的指引前往相應的地方。
天色逐漸放晴後,三緘獨自一人來到海口。他環顧四周,隻見漁船聚集在沙洲上,商人們忙著交易往來。
這時,三緘通過海水領悟到了道的真義,他感到內心平靜愉悅。
突然,他聽到前方的鍾聲,大聲喊道:“今天的酉時,你們商人們應該盡快將貨物運到岸上,找到合適的地方安置。
今晚子時,是水精王的誕辰,水族要前來朝拜,船上要設宴慶祝。
如果你敢不起船,被水族吞噬,那是自找死路,不要怪別人!”鍾聲回應了他。
三緘看到官商們都雇傭了工人運貨,他們忙得像螞蟻一樣。
三緘覺得不同尋常,回到廟中暗自思索:“水精王的名字,一定是指在水中生活的妖怪,不知道有何功德讓人如此尊敬?
我應該帶著隱身旌兒,悄悄地駕船前往,看看他們是什麼樣子。”
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之後,他裝作出外遊玩的樣子。
狐疑疑惑地問道:“師父,你又要去哪裏?”
三緘答道:“我出去看看,閑逛海口而已。”
狐疑說:“師父獨自一人,弟子想陪伴您。”
三緘說:“你在廟中練功,我出去閑逛一會,很快就回來。”
狐疑說:“弟子在廟中不喜歡被禁錮,師父出去遊玩,何妨讓弟子陪伴,以消遣一下?”
三緘答道:“既然你想跟隨,凡事都要聽從我的命令,不可擅自行動。”
狐疑答應了下來,於是他們一起向海口出發。他們抬頭一看,海霧朦朧,海上雲層密布,無數漁船,每艘船上都擺滿了祭儀。
三緘觀察了一段時間,隨後展開了隱身旌兒,師徒二人隱匿在旌幕下,悠然而行,直到登上一艘大船。
這艘船的祭物十分豐富。他們等待了一段時間,突然海水中衝出了數百個燈光。
船靠近一看,旌旗飛揚,人馬紛至遝來,水族首領和一隊魚首人身的人也上了船。隨從們將祭物呈給水族首領。
水族首領聞了聞,說道:“這些鎮民對我十分尊敬,應該賜予他們福祉。”
隨從回答:“大王您的仁慈是眾所周知的,這個鎮因此受益良多。”
水族首領笑得合不攏嘴,命令蚌部的女子跳舞。
蚌部的女子們舉起樂器,一時笙管齊鳴,音樂悠揚動聽。
音樂結束後,舞者的動作輕盈飄逸,舞得愈發高超,衣袖長過丈許。舞到極致之際,海風吹拂,海氣撲麵。
水族首領高興地說:“今夜的樂趣,實在舍不得結束。然而,海中的蚌女們倒是見怪不怪了,不知道城裏的姑娘和蚌女相比如何?”
一位魚首人身的水族說:“城裏的姑娘比蚌女更加絕豔,大王可以明年向鎮民展示,每艘船上除了祭物,還要供應一個絕色女子,違者會被拋入海中。”
另一位魚首人身的水族說:“明年的這一天距離現在很久了,不如今夜命令魚部偷偷去鎮上,引誘幾個女郎到這艘船上,為王者增添樂趣。”
水族首領說:“你們的建議正好符合我的心意。”
於是傳令使命給魚部的十多個壯漢前往鎮上。
不一會兒,一些少女被抓來了。水族首領命令她們跳舞。
少女們對如何舞蹈感到困惑和害怕,其中一兩個女孩挺立不動。
水族首領逼近她們,被其中一人一掌推倒在船上。
他站起來大怒說:“這個女子不服從,可以把她們投入海中鎮壓。”
魚首人身的水族說:“鎮上的人民每年都敬獻祭品,可見其虔誠。
這個女子雖然不馴順,但並不代表整個鎮上的人都不馴順。
如果把她們淹死在海水中,豈不是對鎮民產生了誤解?”
水族首領說:“我是海中的王,竟被這些平民女子羞辱,我該如何處理?”
魚首人身的水族說:“懲罰這些平民女子也可以。”
水族首領說:“那就把她們吊起來,重重鞭打!”隨從們照辦。
四五個女子呼喊悲慘,無人來救。狐疑情不自禁,手持雙劍悄悄地走到水族首領身後,猛擊他的頭部。
水族首領大叫一聲,跳入海中,侍從們也紛紛跟著跳入水中。
其中有幾個躲避不及,被狐疑用劍亂刺,眾人死傷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