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二 野化(2 / 2)

在這片地麵上,源自蒙古草原的回紇人已經入關融入了漢人,直到後世才有了裕固族這個餘脈。而那些深目隆準,後世一眼能辨的“新疆人”,其實是與西亞人種混血之後的突厥人。這些突厥人在目今被稱作“察合台人”,屬於天山南北路的弱勢群體。

至於朱慈烺前世所謂的“維吾爾”人,族稱沿襲“畏兀兒”,其實和真正的畏兀兒人並沒有太大的血緣關係。

“父皇,莫非隻要是蒙元舊地,咱們就要打下來麼?”朱和圭道:“連年用兵,這不正是窮兵黷武麼?”

朱慈烺臉上有些發涼,覺得肌肉僵硬。他伸手撫了撫臉頰,問道:“誰跟你說的?”

“是兒臣讀書不解,問了先生,先生也不能作答。”朱和圭道。

朱慈烺眉頭微微皺起,道:“這事等你大些自然就知道了。”

“可是父皇,我朝已經到了國中百姓人人皆要服兵役的地步,甚至連宗親都不能得免,為曆朝所未有,難道還要繼續打下去麼?”朱和圭不肯放鬆,追問道。

朱慈烺上前一把按住兒子的腦袋:“誰跟你說因為要打仗才征兵役?真是幼稚!我朝征兵役是為了讓國民保持太祖開國時候的血性,不至於沉淪懦弱!能夠從軍衛國是榮耀家門的好事,宗親為何要避!”

這是價值觀的矯正,朱和圭一時還有些難以接受,張著嘴不知如何作答。

“你這重文輕武的想法可是要不得。”朱慈烺道:“就連你日後也得去軍中好生鍛煉呢!”

“父皇……兒臣還是想讀書。”

“讀書是一輩子的事,從軍也不耽誤讀書。”朱慈烺道:“對了,宗學裏玩棗核球麼?”

“他們玩,兒臣不喜歡,每回都弄得一身汗,黏黏得難受。”朱和圭道。

朱慈烺微微搖頭,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小孩子的心性未定,說得太多反倒引起逆反心理。

不過習慣總需要矯正,如果真養出個書呆兒子,朱慈烺恐怕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這幾天多備些書,路上好打發時間。”朱慈烺道。

“路上?”朱和圭露出了疑惑之色。

“嗯,跟皇祖父、皇祖母一起去江南。”朱慈烺道。

“好啊!多謝父皇!”朱和圭跳了起來,去江南是祖父一直掛在嘴上的事,說得朱和圭也想去看看到底江南是何等景色。可惜這事被父皇一拖再拖,拖了數年,沒想到今年倒是能夠成行。

“不過上學怎麼辦?”朱和圭轉而安靜下來,心中頗為糾結。

“回來補課唄,這又不著急。”朱慈烺其實就是想讓兒子出去野一野,將讀書的事看得淡些,不至於癡迷書本難以自拔。

朱和圭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轉而又高興起來。

朱慈烺下了決定之後,讓內官清點賬冊,準備太上皇帝南幸的儀仗。這些東西年年都在準備,已經到了事無巨細皆有計劃的程度,並不耗時。隻要崇禎和周後開口,甚至當日就能成行。

“皇後臨盆在即,這個時候如何南幸?莫若等到八月間再走。”周後還是著急見一見第四個孫子,不肯就走。

崇禎倒是想得開,有三個孫子環繞膝下也頗為安慰。他道:“皇後那邊自有皇帝看著,我們自管去江南。若是八月出行,到了江南就要十月了,急急忙忙又要回來忙冬至祭禮,恐怕還要誤了時候。”

如今撤了南京,祭禮皆在北京,若是因為出遊而耽誤了冬至大祭,那就是載入史冊的汙點了。

“那六月走?”周後退而求其次。

“那時天正熱,如何趕路。”崇禎道。

周後心中一煩,道:“太上皇帝自己去吧,妾就留在宮中照看皇後。”

“當日不是你說想去江南的麼!”崇禎急道。

“五月吧。”朱慈烺連忙出來打了個圓場:“那時候皇後應該已經生產了,路上也不算太熱。”

周後這才緩和了臉色,沒有再說其他,算是答應下來。崇禎卻被打擊了興趣,頗有無所謂的意思。不過太監們卻總算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不用擔心被人堵在門口追債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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