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零 東鄰夜宴歌尚齊(5)(2 / 2)

不過在他們之下還有一群剛從武備大學畢業的小參謀,還未曾品嚐戰場的滋味,但在計劃製定上卻比前輩們更加嫻熟。

“陛下所謂的田忌賽馬,的確是上策啊。”一個年輕的參謀拿到題目,雙肘支在桌上,十指相叉,低聲道:“其實部隊調動很簡單,關鍵是我軍在建製上有所缺失。在主力軍與巡檢司之間少了一支固定操練、對外防禦的守備部隊。國內的確不宜駐紮朝鮮兵,但完全可以讓各主力軍的輔兵、後勤部的直轄部隊,轉為守備軍,以朝鮮兵充任這些勞力高於戰力的工作……”

“楊威?你一個人在那邊嘀咕甚麼?閑得發慌麼!”參謀組長聽到職房中窸窸窣窣的異聲,站起身,一眼就看到這個連頭發都梳理不齊的新嫩參謀,嘴唇蠕動,對著空氣說話。

——真是個怪人!

組長心中不悅。

楊威連忙垂下頭,準備稿紙。

啪!

一聲脆響打斷了楊威手上的動作。

一個巨大的身影壓在了他的肩膀上,卻是他的好友張衡。

張衡比楊威年長二十歲,是整個參謀部裏的“老人”。在另一個曆史劇本中,他是揚州守將劉肇基的副將,在揚州失守之後隨著劉肇基戰死。如今這個世界並沒有發生清軍攻打揚州,於是他隻能成為一個小小的砂礫,沉寂在曆史洪流之中。

大明原本在各鎮的武將,除了切實領兵打過仗的,大多轉到了後勤部、各地巡檢司和警察局。劉肇基如今就歸屬於後勤部,所以張衡自然也在後勤部掛職。他有個巡查參謀的職銜,時不時各地出差提督糧草轉運。

楊威與張衡相識,是因為他本來想去的部門是後勤部。然而他在武備大學的畢業成績中,戰史分析課的成績好得惹眼,所以被尤都督點名要來了陸軍參謀總部。

“該吃飯了。”張衡在別人的職房裏絲毫沒有顧忌,當他看到某位組長銳利的眼神射向自己,隻是眉毛一挑,用臉皮接了下來。

“咳咳。”組長幹咳一聲,提醒楊威自己的立場。

楊威很無奈,隻得道:“大哥先去吧,我等等就來。”

“你還在長身體,熬壞了可是大明的損失。”張衡哈哈笑著,一摟楊威肩膀,硬生生夾了起來。

楊威哪裏是張衡的對手,軟綿無力地被挾持出了職房,隻能對組長報以無奈的微笑。

武官食堂並不像文官食堂那樣還能點菜。每個進入食堂的軍官、士官、士兵,都有一塊牌子,根據牌子的顏色領取相應的套餐。張衡拿的藍色牌子,表明他是尉官階級,而且菜飯加量。

同樣是尉官的楊威手裏卻拿著黃色木牌,這是病號們吃小灶的牌子,表明他的飯菜要有額外營養補充。

因為楊威今年才十六歲,還屬於未成年。

作為一個小神童,楊威在八歲那年就已經是生員了。正當他準備舉試時,當爹又當娘將他拉扯大的父親卻暴病而亡。三年守孝之後,天下風雲變幻,舉人老爺已經不再吃香了,而楊威沒有宗族依靠,生計困頓,要想科舉實在太過勉強,便在裏甲的鼓動下投考了新學。

一般新學隻是義務教育,師範可以包早午兩餐,隻有軍校可以解決衣食住行所有開銷。

於是楊威以生員身份直接投考了講武堂,又順利考入了武備大學,最終被分配到了總參謀部,成為一名少尉參謀。

“我想去甘肅。”張衡和楊威領了菜飯,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這樣不容易被巡查抓住他們吃飯說話。

“去那幹嘛?”楊威問道。

“你上次說在雙塔修建水庫,連接赤金和安西衛,我懶得動腦子,就直接報上去了。”張衡往嘴裏扒了兩口飯,一掃巡查的位置,繼續低聲道:“後來上頭有嘉獎,我便想請外放。”

楊威皺了皺眉頭:“那都在嘉峪關之外了。”

“你不是說東麵平靖之後,大軍會向西追擊韃靼和瓦剌麼?”張衡道:“去了那邊,大約還能撈到仗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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