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擴大使用“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的時候,朱慈烺還懷有一絲謹慎,但等他嚐到了舉族流放的甜頭之後,徹底將“現代法治思想”拋諸腦後,根本無視了無辜者的哭喊,隻關注於河套地區的漢蒙人口比例,以及澳洲、海西的人口增長速度。
法製、稅製的改革,讓大明的國庫勉強能夠支撐國家各項開銷,但數以百萬兩的軍費、科研費用,仍舊讓大明掌舵者們過得心驚膽戰。
“陛下,如果繼續擴大官吏人數,不控製行政開銷,國庫入不敷出隻在明後兩年之間。”姚桃終於扶正了戶部堂官的位置,成了華夏曆史上的第一位女尚書。
朱慈烺聽姚桃這麼說,就知道這位女尚書還是站在自己一邊。否則她就不會直接要求控製禮部、吏部的經費,而不提軍費的事。這種忠誠是朱慈烺變法的支柱,也是文官再次抱團形成整體官僚集團的阻力。
“開源呢?還有什麼開源的法子可以想?”朱慈烺問道。
姚桃麵露糾結,放緩了語速,低聲道:“陛下,若說開源,或許以戰養戰可以一試。”
她又道:“臣看報紙上有人提出以‘西南之戰,養西北之戰’,或許可行。現在海外購糧是我朝最大的外貿開支,而且安南、暹羅的米價日益漸長。如果能夠收伏暹羅、安南,降低采糧成本,於國家有莫大好處。”
朱慈烺咧嘴笑了笑,暗中感歎農耕文明的思維慣性。歐洲人殖民全球,要的是市場、特產、貴金屬和勞動力,而大明還是更看重土地。
“西南之地要打很容易,要屯墾種植卻不容易,若是想長治久安就更不容易了。”朱慈烺道:“朝鮮那邊有什麼辦法能夠幫忙緩解一下壓力?”
“朝鮮的山參、貂皮都已經被我朝所掌握。若是再要從朝鮮方麵想辦法,隻有加大朝鮮銀礦的開采力度,以及向朝鮮征收正稅了。”姚桃道。
“這事你部提交內閣,看看幾位閣老的意思。”朱慈烺點了點頭:“我覺得可以讓陳德在明年定王之國前,先把朝鮮幾個產糧區控製下來。”
“陛下,還有河套開荒墾植,能否從朝鮮引入勞力?”姚桃又道:“那邊可供開墾的灌溉土地起碼還在數百萬畝,可大大緩解國家糧食所需。”
朱慈烺點了點頭:“這事你也一並提交內閣,看內閣的意見。”
姚桃記在腦中,又道:“陛下,還有滇銅開采事宜,頗受地方山民阻撓,是否能夠在雲南增加兵力?”
雲、貴、川、湖、閩、粵等南方省份一直到改革開放之後三十年都沒有做到完全徹底的漢化。即便徹底進入工業時代,都未必能解決這個問題,何況現在大明連工業化的大門都還沒摸著。
“這事用軍隊去彈壓有些過了。”朱慈烺道:“責成部務,報內閣知道。”
姚桃看了看手上的重要問題都已經得到了答案,稱是而退。等她回到部堂,便召集下麵的主事開會,形成決議,安排人員與各部溝通聯絡。雖然看似皇帝陛下沒有做出任何決策,但態度已經十分明顯了。
關於西南征伐安南、暹羅的問題,皇帝並不支持;從朝鮮征稅的問題,皇帝是十分支持,所以隻要內閣有某幾位閣老讚同,此事就能推行;不過要引入朝鮮勞動力的問題,皇帝持謹慎態度,需要內閣整體意見。
至於軍隊鎮壓雲南的山民,皇帝十分反對,不能再提。
這便是地位帶來的影響力,許多時候根本不需要明確表態。這也是神宗皇帝在禁中數十年不上朝,仍舊能夠牢牢控製朝政的原因。
現在朱慈烺根本不需要靠軍隊來維護自己統治,因為在大明這片土地上,隻要有“皇帝”這頂冠冕,就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威。這固然極大滿足了朱慈烺的權力欲,但隨之而來的危機也讓年輕的皇帝有所警覺,在重大問題上與內閣的溝通反倒比當皇太子時候多了許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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