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二 南北驅馳報主情(5)(2 / 2)

——也未嚐不可啊。

鄭翰學暗道。

“關鍵是要把牌子做起來。”柴雍道:“如今紙幣不多,能拿到鹽的人家還少。若是日後紙幣多起來了,誰都能從鹽廠拿鹽,人家為何要買你家的?”

“我家口碑一向上佳。”鄭翰學吹噓道。

“那也得貨好才行。”柴雍道:“我最近在想著,由安康與貴號這般經銷商一同出資,再建一個新號,訂立商標,將鹽廠的精鹽再精煉一道。雖然成本要上去些,但到底是好東西,不怕沒人識貨。”

鄭翰學心中一動,似乎摸到了這個柴掌櫃的心思了。

“這事可以做,掌櫃的可有章程?”鄭翰學問道。

“待我九月間去了淮安,自有章程拿出來了。”柴雍看著鄭翰學一笑:“到時候其他經銷商多半也已經就位了。”

鄭翰學隻好尷尬笑笑,卻無可奈何。他從酒樓裏出來,腹中一陣腸鳴。剛才一桌子的飯菜花了他三兩多銀子,可惜就隻吃了兩口。

“嗝!”

一個帶著酒臭氣的飽嗝在鄭翰學耳邊炸開,氣得鄭少爺差點回身就打了上去。打嗝這人是他的堂弟鄭翰林,乃鄭元勳派來防他借著公事的名義花天酒地,鄭翰學才一轉身,就隻能硬生生收了手。

鄭元勳之所以選了這位堂侄,乃是因為他自幼就腦子不甚靈光,屬於幹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的人物,更不會說假話替人遮掩,實乃“禦史”的最佳人選。

“你看你,竟不顧我家體麵。剛才大家說正事,就你一個勁地吃!”鄭翰學抱怨道。

鄭翰林嘿嘿一笑,伸出手指就往嘴裏塞,原來是牙縫裏塞了肉絲,要去掏出來。

鄭翰學呲牙咧嘴避開一步:“你還能再肮髒些麼!哪裏像是我鄭家的人!”

“呸。”鄭翰林吐出了嘴裏的菜渣,又像是在回應堂兄的指責,更氣得鄭翰學急火攻心。

一旁清客紛紛上來勸說。

“又沒甚事,不吃又待如何?”鄭翰林不以為然,繼續用舌尖剃著牙齒,吱吱作響。

“沒甚事!”鄭翰學登時氣得跳了起來:“這可是關係到咱們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啊!若是賣不了鹽,靠著幾畝薄田喝西北風去麼!”

鄭翰林不以為然,道:“那柴掌櫃自己也厭了販鹽,必然是要找咱們家做的,怕什麼?皇太子把鈔票印出來,就是要叫天下人用的,等等總是有的,著急什麼?”

“著急什麼?九月開始就是鹽季,這幾個月一等,咱們明年吃什麼!”鄭翰學脖頸青筋直冒,一甩衣袖,快步朝自己的四輪馬車疾行而去,猶不解恨地大喊一聲:“回揚州!”

一旁清客又勸鄭翰林上車,鄭翰林卻又發了癡性子,道:“我偏要在徐州玩兩天,你們留架車子給我,且先回去吧。”

鄭翰林的父親是鄭元勳的親弟,說話自然是作數的。一幹人等紛紛上車,隨著鄭翰學的馬車南返,留下鄭翰林和他的小廝。

“少爺,徐州有什麼玩的啊?”小廝愁眉苦臉道。

“我就是不樂意跟大兄一道走罷了。咱們逛逛青樓吃吃花酒混混工商署,篤悠悠回去,豈不愜意?”鄭翰林哈哈一笑,負手而去。

小廝一邊發足狂奔追了上去,一邊心裏暗道:工商署是個什麼地方?

朝廷設工商總署統轄全國公司、商社、店號經營,以防奸商違法犯禁,簡而言之便是“法人”的戶口。其在各府設工商署,下轄各縣的工商所,按照公司、商行的注冊資本金分配等級管轄。

安康公司注冊資本金十萬兩,是有資格歸徐州府工商署直管的。這就意味著安康公司明麵上的消息,在徐州府工商署隻要花五錢銀子就能抄走。

鄭翰林進了工商署衙門,隻看到一個老吏昏昏沉沉坐在門廳裏打瞌睡。他上前幹咳一聲,驚醒了這老吏,問道:“老丈叨擾了。我欲抄錄人家股東名冊,不知該要哪些手續?”

老吏倒是有些詫異。現在新政頒布不久,公司登記注冊都還沒被所有人接受呢,更別說查閱抄錄人家公司股東名冊的事。

“過了二堂東麵廂房,”老吏簡單道,“這裏給銀子。”

鄭翰林讓小廝摸出五錢銀子就要走,卻被老吏抓住,硬塞給他一張回票,抬頭寫著“發票”兩字,金額正是“銀五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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