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們被訓導官如此激勵,頓時士氣高漲,高喊殺敵。
這一局的百總正是常誌凡安排的人。他見軍心思戰,盧翹楚又是親臨前線,自己若是硬要盧翹楚渡河,別說盧翹楚不同意,就是這些兵士也未必能夠理解。而且他在軍銜、軍職上都低了盧翹楚一頭,如何能夠以下犯上?
——且等一等吧,說不定寧遠一發兵,韃虜就退了。
百總心中暗道。
他卻不知道,寧遠此刻實在分不出兵來。
這五百騎兵正是喀喇沁和黃旗馬甲兵組成的小股人馬。他們的任務是渡河去尋找多爾袞的大軍,以求合力攻克寧遠。為了掩護他們渡河,索海和圖賴不得不發起攻城戰,拖住城裏的明軍。
常誌凡在這種情況下,自然難以分出足夠人馬去救援河渡寨。要對付這五百騎兵,起碼也要等量的人手,而他手裏的戰兵總共也不過千餘。於是他隻能寄希望於盧翹楚安然渡河,等日後有需要時再奪回河渡寨。
騎兵攻打寨堡並不甚得力,隻是滿洲人本來就是標準的騎馬步兵,就是衝鋒的時候也更樂意步戰。幾個勇悍的滿洲甲兵當即翻身下馬,帶動了數十上百的甲兵跟著衝擊河渡寨簡陋的寨門。其他騎兵則仍舊在馬背上射箭,為他們壓陣。
砰砰砰!
隨著明軍火銃響起,衝在最前麵的甲兵倒下一排。
後麵的東虜甲兵都知道火器的威力巨大,足以破甲,同時也知道每次放完一銃,到下一銃的時間間隔不短,正是衝上去破門的大好時機。
殺手隊換下了火銃手,衝到門前,擱著寨門朝外捅出長槍。東虜喜歡用刀,當下隻能硬挺著被打殺,拚命用大刀砍寨門的木條。
盧翹楚聽著寨門之外野獸一般的嘶吼聲,心中一陣發怵。她咬了咬舌尖,努力平複下呼吸,腦中抑製不住地冒出了個念頭:伯父就是死在這些禽獸手中的?
這便是國仇家恨!
“門破了!”
簡陋的寨門旋即在一陣劈裏啪啦的亂響之中被砸開,身形高大的東虜甲兵衝進了寨門,嘶吼著揮動大刀,想掃出一片空地來。
兩個明軍藤牌手毫無懼色,在那虜兵立足未穩之際已經衝了上去,一個抱腰,一個扯腿,無比熟練地將這虜兵放倒在地,顯然是經常玩棗核球的高手。身後的長槍如影隨形,刺入這虜兵的身甲,帶出蓬蓬血注。
百總大吼一聲:“列鴛鴦陣!守住門口!”
兩個藤牌手抽身而退,戴上盾牌,與其他旗隊的藤牌手一並組成了人牆,堵住了寨門破口。
火銃手裝填完畢之後,列隊射擊,目標卻是那些騎在馬上放箭的韃虜。
“殺他娘!”百總暴喝一聲,手中的斑鳩腳銃發出一聲暴喝,木質的槍托重重後撞,被他的肩窩死死頂住。
隨著這聲特殊的槍聲暴起,一個身穿鐵甲的韃子頭上爆出一蓬血花,栽下馬來。
百總暗道一聲好險,他剛才瞄準的是旁邊那韃子的胸口,沒想到竟然誤中副車,還是爆頭如此稀罕的一幕,正好可以提升士氣。
果然,士兵們以為自己長官神射,紛紛叫好,士氣果然大振。
韃虜那邊卻不自覺地朝後又退了三五步方才止住,再次開弓的時候卻謹慎小心了許多。
步戰的韃子又打了一會兒,方才退了回去了,算是結束了這第一波攻勢。
“傷兵速速下來包紮!”盧翹楚的目光在幾個掛彩了的傷兵身上飄過,早就關注多時了。
局裏隻有隨行的醫務兵,此刻在訓導官親兵的幫助下緊張地給傷兵創口清洗消毒,上藥包紮。
盧翹楚對於醫療急救之術屬於“看會的”一類,隻能幫著指點,要自己親自動手卻是不能。盡管如此,士兵們仍舊是感恩戴德,戰意盎然。
外麵的東虜見了寨子裏有人運來木板修門,登時就要發起第二波攻擊。他們沿河走了一路,都沒發現渡船,好不容易看到個渡口,還被明軍修了寨子,如何能夠不攻打下來。再看看背後的寧遠城隻有二裏不到,說不定什麼時候重炮的炮彈就落在頭上了,更是不能不用全力。
“報,瞭望手消息。”
常誌凡站在城頭,取過竹筒,打開一看頓時心涼了大截:河渡寨正在拚死抵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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