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台灣這塊地方,鄭芝龍卻沒有立刻發兵收複,因為現在台灣島上的荷蘭人勢力不弱,而且還算守他鄭家的規矩,暫且放著,看看局勢再說。
在這種保守的心態之下,哪怕吳清晨說得天花亂墜,也注定效果有限。
往日鄭芝龍有什麼事,總是將吳清晨“請”過去。今天他親自登門,誰都知道其中定有隱情。
吳清晨是宮中出身,對人心和陰謀把玩得爐火純青。別看他嘴碎嘮叨,何嚐不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姿態?
“公公請,咱們裏麵說話。”鄭芝龍口音濃鬱,跟吳清晨交流隻能說簡單句。
吳清晨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爵爺請。”
兩人進了客堂。分了主賓落座,不等吳清晨開口,鄭芝龍卻先說道:“吳公公,鄭某有一事想請公公轉告朝廷。”
“這正是咱家住在閩省的緣故呀。”吳清晨笑道:“爵爺有何吩咐,盡管說來。”
“鄭某想派長子領船二百艘北上勤王,歸於沈督麾下。”鄭芝龍笑道。
吳清晨哈哈大笑道:“爵爺果然公忠體國。實乃我大明群臣的表率呀!”他隻顧著拍馬,全然不往下說。
鄭芝龍當然不可能白白送兩百條外加自己的長子出去,見吳清晨不肯接話,隻得自己開出價碼,道:“鄭某想讓長子入讀皇明海軍大學,不知可否。”
吳清晨還是從《皇明通報》上才知道有這麼一所“大學”,與之前成立的“皇明經世大學”一樣,都隻比“太學”差了一點而已。想想也是,太學是皇帝辦的。皇太子豈不是隻能辦大學麼?
“爵爺,咱家倒是說不好。”吳清晨道:“您也知道,咱家是在宮裏當差的,水師的事不熟呀。”
“請公公……”
“不過爵爺的事就是咱家的事!咱家一定托人去打聽。再者說,既然辦了學,就是要招人入讀的。爵爺肯讓公子前去讀書,那是給他們麵子。”吳清晨侃侃而談。
鄭芝龍微微笑了笑,他可不敢說“給麵子”的話。
皇明海軍大學成立之後。施琅奉命擔任總教官,自然會將大學內的情形告知舊主。鄭芝龍由此才知道。雖然這看似是個培養水手和船長的學校,卻十分得皇太子殿下的看中。非但親自撰文慶祝開學,還上表天子,希望定王永王在長大之後前往就學。
不管天子答應與否,也不管二王是否真的會去,這個信號已經是徹底發布出來了。
“唉。犬子不耐經書,也隻能學些武事。我平日軍務繁忙,無從教育,而海事又是我鄭家根本,正好占這個便宜。”鄭芝龍謙遜道。
吳清晨說得口沫四濺。卻是滴水不漏,隻是答應幫鄭芝龍安排,卻沒說肯定能成。鄭芝龍這不過是拋磚引玉,重點卻還在後麵,乃是對日貿易的問題。
沈廷揚打著大明朝廷的名義展開對日貿易,出動的船又多又大,讓鄭芝龍受損嚴重。然而沈廷揚又是為國家進行海貿,鄭芝龍也不敢輕易與他翻臉。
“最好還是由朝廷設立市舶司,抽收稅費,足以富國足民。”鄭芝龍道:“做買賣的事,還是交給商賈好些。”
既然不能動用規則外的力量,那最好就是將兩邊都限製住。隻要山東水師不進行對日貿易,換了商賈誰能是鄭家船隊的對手?而且市舶司那邊也不是不好打理,族中選幾個聰明機靈的子侄充任小吏,還怕朝廷派來的流官麼?
吳清晨嗯嗯啊啊良久,方才道:“爵爺這說的是國家大事啊!咱家聽著雲山霧罩的,還是爵爺親自上本的好,以免咱家傳錯了話,壞了爵爺的大事。哎!看我這張笨嘴!”吳清晨輕輕拍了一下嘴唇,更正道:“是壞了國家的大事!爵爺一心為公,哪裏有什麼私事!”
鄭芝龍沒想到弄臣一樣的吳清晨竟給自己吃了個閉門羹,連個行賄的機會都不給,不由心中暗惱,卻又無可奈何,難道還能為了個太監跟朝廷翻臉?隻得轉頭再去走別的路子。(未完待續……)
PS:求月票,求推薦票~~~
關於建州女真的來源,《明會典》認為是“金國餘孽”,話雖難聽,但也是在法理上承認了他們在明朝國土內的居住權。而個結論,其實卻是明朝官員搞錯了。
清天聰九年(1635年)十月十三日。太宗皇太極詔曰:“我國原有滿洲、哈達、烏喇、輝發等名。向者無知之人,往往稱為諸申(女真)。夫諸申之號乃席北超墨爾根之裔,實與我國無涉。我國建號滿洲,統緒綿遠,相傳奕世。自今之後,一切人等,止稱我滿洲原名,不得仍前妄稱”。(見《清太宗實錄》卷二十五、及《滿文老檔》天聰九年十月十三日條)。
如果您覺得《金鱗開》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0/4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