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駐守天津的博和托是阿巴泰的兒子,總兵力不超過五萬,其中建奴真夷隻有一萬餘。”參謀彙報著情報,手上的竹鞭落在天津上。
“中路的圖賴和遏必隆在天津、保定兩個方向的清軍之後,顯然是負責策應。總參認為,清軍的主攻方向還是保定府,由洪承疇、阿巴泰的主力大軍承擔。”參謀頓了頓,又道:“但是我們不能解釋的是:為何洪承疇一直以小股兵力進行試探,遲遲不發動總攻。”
用兵謹慎是洪承疇的特性,明清雙方對此都是知之甚詳。洪承疇最喜歡用的戰略就是“圍堵對峙”、“待敵自敗”。鬆山之戰他就是這個思路,可惜被黃台吉劫了糧道,最終戰敗。在原曆史時空中,他受命為五省經略,從陝西到兩廣建立起一道幾乎令滿清破產的防線,最終熬死了南明,這才算保住了名臣的聲望。
但上述兩種情況都是因為他占據了戰略優勢,而現在運河被扼,每過一日,滿清脖子上的繩索就被收緊一分,“待敵自敗”實在比指望太陽從西邊出來還不靠譜。
除非洪承疇有足夠的情報證明大明內部會發生動蕩……但現在朱慈烺手中緊握兵權,不斷施加自己在軍中的影響力,就算內部有分歧,都不可能動搖皇太子的地位。
“總參可有何建言?”蕭東樓已經按捺不住,出聲問道。
那參謀看了一眼蕭東樓的將星,道:“總參提供兩套方案,一:以近衛第二營牽製天津清軍,由第一師突破圖賴、遏必隆的中路清軍,轉而東向,一舉光複天津,遏製京東到山海關一線。”
蕭東樓臉上浮現出不悅的神情。
那參謀繼續道:“二,以近衛第一師攻打洪承疇主力進行決戰,由近衛第二營夾擊牽製。這套方案的主要目標是保定府,方便大軍西進太行,策應近衛三師攻打清軍多鐸部。”
蕭東樓聽來聽去自己的營頭都是打牽製的命,不由撇了撇嘴,伸手摸著臉上的傷疤。蕭陌倒是放心了,看來收複畿輔之戰必然是以第一師為主力。不過從第一師的立場上看,還是打圖賴和遏必隆更為上算,這樣可以東向控製天津,等收複北京的時候,第一師肯定還是主力。
“蕭陌有何意見?”朱慈烺突然問道。
“殿下指哪裏,我部便打哪裏!”蕭陌鏗鏘表態。
朱慈烺微微搖了搖頭,道:“總參現在有些急躁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總參參謀們暗道不好。蕭陌和蕭東樓也是一愣,旋即想到:自己身為一方守禦將領,怎麼會不通知自己就展開這樣級別的軍議?顯然是總參在投石問路。
“我軍自組建以來,可曾吃過敗仗?”朱慈烺問道。
“殿下英明神武,未曾有過一敗!”眾將校紛紛應道,各個都抬頭挺胸,以此為榮。
“這是咱們的戰術得當,將士用命,操練有素。”朱慈烺道:“然而關鍵是……”
朱慈烺拖長了聲音,掃視在場的將校軍官,方才道:“是我軍不開無把握之戰!自汝州以來,我軍每一戰都立足不敗,以強擊弱,目標清晰。在戰略目標無法達成的情況下,寧可放棄戰術上的勝利也要保全實力。這才是我軍戰無不勝的緣故!”
天下沒有真正無敵的軍隊,所謂不敗,隻是挑選正確的戰場與正確的敵人進行正確的作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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