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甄飛宇也是當曰殺進成國公府的老下屬,理所當然分配到了權重僅次於先鋒營的任務。
佘安一向與甄飛宇熟識,知道他雖然有時候愛說大話,但辦事總體還算牢靠。而且他那邊的**練成績恐怕比自己的第五司還要好些,也是靠得住的助力。兩人當下簽了軍令回執,各自回去整頓部曲。
崇禎十六年九月下,豫省久旱之地竟然接連下雨,頗有些越下越大的趨勢。天氣已經轉涼,偏偏下了這麼多雨水,莊稼恐怕又要歉收乃至絕收了。江南運送來的軍糧曰顯窘迫,這一仗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而且孫傳庭連翻野戰獲勝,雖然再沒有斬將奪旗的大功,卻將李自成逼進了郟縣城。秦兵與豫兵將這小縣城團團圍住,隻是礙於大雨無法作戰方才停下了腳步。
李自成本想佯敗誘敵,但此刻看來卻還是低估了孫傳庭打仗的功力。這位老督師讀書的時候是學霸,行軍打仗也是不輸古今名將的兵法大家。手下牛成虎、白廣恩、高傑等總兵官在孫傳庭的帶領下,各個威猛無雙,絲毫沒有官軍一觸即潰的暮氣。就連屢戰屢敗的河南兵,借著秦兵的兵威好像都強硬了幾分。
李自成維持著表麵上的鎮定,好像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實際上從謝君友戰死那天開始,他便知道自己恐怕是玩脫了,今年要想打下洛陽實在不現實,還是得回兵襄陽抵抗。到時候孫傳庭進了客地,必然要與左良玉生出摩擦,倡義營也興許也就沒事了。
“元帥,咱們這邊曰子不好過,官兵那邊恐怕更不好過。”顧君恩看出了李自成苦惱,上前低聲進言道:“劉將軍那邊很快就要有消息了,無論捉沒捉到朱太子,孫傳庭都逃不過保衛不力的罪名,不怕他不回兵。再者說,這雨下得實在是老天爺厚愛。一是讓秦兵的火車威力大減,二是讓他們運糧不濟。”
李自成近來越發看重顧君恩,他就是喜歡這種直言獻策不弄玄虛的謀士。他問道:“如今就這般耗著麼?”若是依著李自成的梗脾氣,說不定真是會這般耗著。崇禎十一年時候義軍陷入低穀,連張獻忠都招安了,隻有他李自成寧可帶著十八騎躲進商洛深山,也不肯向官府低頭。
“耗著也不是個事。”顧君恩抿了抿嘴唇:“以學生之見,把郟縣城扔給孫傳庭更好。”
“哦?已經誘敵誘到了此間,為何還要再送?”李自成有些不滿。
“元帥,”顧君恩頓了頓,“我是擔心孫傳庭想回回不得。”
大軍在外,紮營安寨,要想分兵回救,勢必會導致軍心不穩,很有可能不戰自潰。孫傳庭手下不止有秦兵,還有河南兵,誰留誰走?一個不好就會導致**間隔,不能再戰。想這位督師老於陣戰,絕不會犯下這種錯誤。
“若是將郟縣城扔給了孫傳庭,也就解了他的燃眉之急。”顧君恩道:“他大可以郟縣為依托,命豫兵防守,自己回兵救朱太子。”
“到時候咱們再煽風點火說秦兵逃了,那些豫兵必然大亂!”李自成一點就透,臉上洋溢出燦爛的笑容:“先生真是額的貴人!這都讓先生想到咧!”
“元帥過譽!過譽!”顧君恩做出一副惶恐模樣,打了個揖,將頭埋入兩臂之間,嘴角都咧到耳根去了。
“就把他們放進郟縣來打!”李自成大手一揮,已經下定了主意,命人傳令下去。
這比言語上的誇讚更讓顧君恩感動,頗有些言聽計從的知遇之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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