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佘安覺得自己的心髒幾乎要跳到了喉嚨口,“咱們侍衛營還缺輔兵。”
朱慈烺微微有些詫異,問道:“我們每個小隊都有火兵,外加兩千備調的輔兵,還不夠麼?”
佘安強忍著天旋地轉的感覺,道:“殿下,卑職曾聽族中去過朝鮮平倭的長輩說過,大軍在客地,運送輜重糧秣,基本是二夫供一人。如今咱們在京師還看不出來,一旦出了京城,若是輔兵不夠,恐怕會耽誤軍事。”
“大膽!”田存善作為總訓導官一直在後麵旁聽,終於忍不住叫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說的客地是哪裏!”
佘安勇氣一挫,正要請罪,突然眼前一黑,原來是蕭陌站起來遮住了自己。
“殿下親自領兵自然無礙。”蕭陌沉聲道:“我皇明文重武輕,客軍不被接納是常有的事。卑職也覺得,殿下不可能事必躬親,即便親冒矢石,也還有個分身乏術的困擾。”佘安是他的老部下,蕭陌當然不能眼看著佘安被人嗬斥,何況他也覺得佘安說得在理。
“軍議之中各抒己見,實事求是。”朱慈烺掃了田存善一眼:“不懂就好好聽著。”
田存善脖頸一縮,不敢再吭聲了。
“佘百總說得有道理,”朱慈烺點了點頭道,“縣官不肯接納客兵,一個七品文官可以嗬斥二三品的高階武將,這都不是沒有的事。文士以此為談資,我聽了卻是痛心疾首。借著這話我且蕩開一句,若是天命皇明中興,蕩平賊寇,功臣廟裏必然都是甲胄戎服如諸君者!”
佘安聽了這話,突然鼻頭發酸,刺得眼眶中水霧蒙蒙,嘴巴如同被鐵夾夾住了一般,竟然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蕭陌也是沒有說話,躬身行禮,複入座中。
朱慈烺掃視場中,見武長春坐在席中也是略有所思,輕咳一聲,叫道:“軍法官。”
武長春這才驚醒一般,起身行了軍禮,道:“卑職在。”
“若是我們收編三大營,其官兵必須嚴守我東宮軍法,但凡有悖逆之者,嚴懲不貸!”朱慈烺厲聲道。
“卑職明白!”武長春麵無餘色,頗有些鐵麵無私的味道。
朱慈烺又叫到單寧:“單寧,你作訓部也要及時將新招納進來的官兵加以艸練,堪用者補入正營,不堪用者淘汰為輔兵,乃至於開除軍籍,逐出不用。”
“卑職明白。”單寧遠沒有蕭陌的氣勢,大約也是因為想調離作訓部回到正營被太子否決了的緣故。
倒不是朱慈烺不相信單寧能打仗,隻是因為單寧在艸練方麵實在很有一套。這人從小受父輩指導習武,知道該如何教授一個從來沒有基礎的人。一旦人有了些搏命的技藝,自然膽氣粗壯,再去學長槍、長刀,事半功倍。
可以說,這一個月下來,朱慈烺在新兵艸練上花的心思最少,而且驚喜地發現侍衛營的艸典達標率高達百分九十以上,這無疑是單寧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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