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住宿的客棧門口,蘇氏商隊整裝待發,休息了一夜的鹽販們精神都很好,特別是胡彪,看起來真是龍精虎猛。柴勇起了個早,趕到客棧為商隊送行,又和胡彪低聲耳語了幾句,隻惹的胡彪狂笑了一通,而後柴勇麵紅耳赤的似乎和胡彪爭論了一番,最後像是胡彪答應了什麼事,柴勇塞給胡彪一包東西後,揮手和大夥兒告別。出了青雲鎮,莫路和大牛忍不住好奇心,就打聽柴勇和胡彪說了些什麼,估計是怕胡彪大嘴巴,柴勇這回千叮萬囑,胡彪也知道受人所托,死活不肯透露一星半點。
隊伍剛出青雲鎮沒多久,在一處溪流便飲馬的時候,蘇秀秀來到隊伍中的一輛驢車前,衝著驢車說:“出來吧,一路上這麼顛,你也不嫌累?”
“大當家傻了,和驢子說話。”大牛愣了愣對莫路說。
“難道大當家和驢子發生了感情?”莫路小聲回答,在少年人的腦海裏,不會吝嗇奇葩的想法去揣度大當家蘇秀秀這樣的超級剩女。
四下裏一陣嘀咕聲,過了沒多久,驢車下多出了兩條腿,接著一個纖瘦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看到這人,莫路和大牛立刻火冒三丈,原來這個纖瘦的身影正是昨日裝可憐博同情的那個被瘦漢打的女孩。
“怎麼,還想從我們這裏訛錢呐?看來不給你點教訓是不長記性了。”大牛憤憤的說。
莫路看了一眼這少女後,也撇著嘴說:“這位姑娘,咱們可沒什麼東西能夠入你法眼的,你還是放過我們,回你自己的老窩去吧。”
“對,回你自己的老賊窩去。”大牛毫不客氣地補充道。
少女眼裏噙著淚水,牙齒咬下唇,一言不發的站在驢車邊上。蘇秀秀看了胡彪一眼後,低聲說:“怎麼回事?”
“估計是昨天想訛錢的那夥無賴的同夥。”胡彪解釋道。
“你叫什麼名字?”蘇秀秀畢竟是商隊的頭領,沒有像兩個少年那麼衝動。
“阿芸。”少女低聲回答。
“你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吧。”說完,蘇秀秀從背囊裏拿了塊饢餅遞給少女。莫路正想要說什麼,被蘇秀秀用眼神製止了。
許是真的餓了,又或者是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少女從蘇秀秀手裏接過饢餅,狠命的咬了一口,沒怎麼咀嚼就咽了下去。蘇秀秀看了,又遞過去一個水皮袋,少女用手背擦了擦嘴,接過皮袋後喝了幾口,繼續大口大口吃著饢餅。
待少女把一整個饢餅都吃完,蘇秀秀便拉著她去溪邊洗了把臉。兩個人在溪邊說了一頓飯光景的話,隨後蘇秀秀就宣布少女阿芸跟著商隊走,具體走到哪兒沒說。其他人都沒什麼意見,隻是莫路和大牛不樂意,認為帶著個騙子,尤其是女騙子,不知道大當家那根腦筋不對了。在被胡彪修理了一番後,兩人隻能橫眉豎眼的幹瞪著少女阿芸,想著逮個機會修理一下少女,好報被胡彪修理的仇。
一路行來,商隊已經出了齊國,到了燕國境內。這一路上,經過蘇秀秀之口,眾人也了解到了一些阿芸的事情。她是齊國本地人,父親是個教書先生,本來衣食無憂的,可阿芸四歲那年,父親生了場重病,就此撒手人寰。母親一個人帶著阿芸生活,父親的兄弟們此時不但沒有伸出援手,反而落井下石,霸占了阿芸家的房子和田地,還理直氣壯的說女生外向,沒資格拿這房子和田地。母親帶著阿芸去縣衙告,卻連衙門都沒進,就被衙役給打了出來。自此後,母親帶著阿芸一路乞討,來到了青雲鎮才安定下來。說是安定,也就是饑一頓飽一頓的,靠著母親給人縫縫補補才勉強度日。可正因為如此,加上父親去世後,母親傷心過度,沒幾年,阿芸母親也去世了。就此阿芸流落街頭,被瘦漢大力看上,做了小騙子。可阿芸卻一直看不慣大力等人的行為,往往會暗地裏提醒一下被騙的人,這樣一來,少不得被大力等人毒打,身上總是帶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