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歸鄉(二)(2 / 3)

過了十幾秒,他覺得時機成熟,才緩慢說道:“今天要離別,請讓我請您喝一杯吧。”

對麵小女孩眼神濕漉漉仿佛幼鹿,語氣七分期待三分猶豫,“可是,哥哥說我年紀還小,不應該喝別人給的飲料……”

“我對您來說,原來隻是別人而已嗎?”

“不,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小姐,我隻想想請您喝一杯而已。”

漂亮如同新鮮玫瑰花苞的女孩顫抖著,身體向他貼過來,一隻手拿起酒杯,一隻手攬住他的脖子,柔軟幼嫩的身體掛在紳士身上。

撲鼻而來的玫瑰馨香。

他們坐在船艙酒吧吧台內側角落,燈光昏暗,空氣渾濁,周圍嬉戲娛樂的人們暈暈沉沉,沒有一個目光投向這邊。

紳士感覺女孩的唇貼上自己的脖子……

似乎,有點冷。

但是,玫瑰的馨香讓他不由自主的沉醉下去,以致他沒有聽到女孩對他說出一句非常重要的話。

“那我就喝了,多謝款待。”

尖利犬牙咬合,貫穿肌肉和血管,發出吸允聲。

十分鍾後獵食完畢的裴吉回到他和季鐮的房間,一打開門就聞到滿屋血腥氣,站在床邊的季鐮麵無表情將一柄大鐮刀捅入自己的身體,活似自殺。

麵對這一幕的裴吉麵不改色心不跳,“你很忙啊。”

“髒。”季鐮回答。

“各種階層人混居,這艘輪船本身也不是有名氣的貴族遊輪,自然藏汙納垢……不過就算你是業內首屈一指的驅魔師,可船長又沒付給你酬金,你管他做什麼。”

“不舒服,船費。”

一大一小三觀不同的兩人大眼瞪小眼。

裴吉不屑地輕哼一聲,別過臉去,而季鐮抿抿唇,微光打在他的輪廓上,身姿修長有力的年輕男人的線條看上去十分冷硬。

這種分歧,在相依為命的十多年裏兩人都覺得沒有什麼溝通的必要了。

將鐮刀收回身體,稍稍活動兩圈,閑不住的季鐮開始打掃房間中的衛生,力求他們下船後沒有人發現房間中曾經住過人,是的,顯然,以季鐮被通緝的現狀,不會有哪家遠洋航海公司願意賣給他船票,他和裴吉自然是逃票混上這一艘開往中華臨海省的小小輪船。

中華南洋船局的入境名單上當然也不會有他的名字。

尚不知道自己的舉動讓某人給落個空,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將房間打掃一遍,確定無什麼遺漏,便帶著吃飽喝足想睡覺的不知道該稱為弟弟還是該稱為妹妹的奇異生物上了甲板。

站在太陽下的裴吉有氣無力撐開一把蕾絲花邊小洋傘,才吃飽的精神奕奕轉變為被霜打過的茄子,盛裝打扮一身拚縫大片玫瑰的粉紅連衣裙,順直金發梳成雙馬尾,像是貴族家女兒的“蓓姬”小姐要暈倒的模樣吸引甲板上一大群紳士的目光。

季鐮站在他身邊簡直要被無數目光化作的利劍穿心,但是他渾不在意,而是看著一個被水手們從船艙中抬出來的男人。

甲板上的人們議論紛紛。

“哎呀,那是怎麼呢?”

“好像是暈倒了有人。”

“船艙裏的空氣確實不太舒服,傑克,我有點頭暈……”

“沒關係蘿絲,我在這裏。”

聽到周圍人對話的季鐮瞥一眼裝死的裴吉。

“小心。”

“……”管的寬。

船今日到港。

兩人提起行李準備下船,港口的人出乎季鐮和裴吉意料的多,一眼望過去,全部是黑發黑眼黃皮膚,衣裝打扮也不同於他們見過的哪一種。

“中華國的頭飾確實格外有特色。”裴吉首先從自己喜愛的領域發表感歎。

你一個男人對這方麵如此感興趣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