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凶獸看著深夜裏,甜寶穿著藍色的小睡裙,因為不會寫字,隻能把每個鬼魂的囑托一段一段記在顧寒洲送她的錄音筆裏,“孫小小想讓他爸爸媽媽多幫忙照顧她的女兒,想告訴她的女兒說媽媽雖然走了,但會在每個星星亮起的夜晚想念你……”
地獄凶獸有些替她不值,“他們都不相信你,你還記這個幹什麼?”
甜寶回頭,十分認真的說,“說不定他們過幾天就相信了。
我要是不記下來,忘記了,他們就永遠和親人說不上話了。”
活了幾千年,見慣了生死無常的地獄凶獸很無所謂,“人都死了,什麼都散了,記了也沒用。”
甜寶猛的喝了一大口娃哈哈,潤潤嗓子,“怎麼會,我師父說了,隻要有人一直記著你,就不算死了。”
努力的回憶師父當時和她說的道理,“對,就是遺忘才是死亡的開始。隻要我們永遠記著我們愛的人,我們活著,愛的人也會永遠活著。
就像我師父,他雖然死了,但是我一直很努力的記著他。
會記很多年,記到我長大,記到我頭發變白牙齒掉光光,這樣他也就一直活著了。”
軟糯甜滋滋的聲音裏充滿希望同時又帶著悲傷,一種很複雜的情緒。
地獄凶獸被震得說不出話,這是它第一次從渺小的人類身上感受到震撼,那是一種超出了鬼神,天地神力的與眾不同。
它甚至覺得,人類能跨越千山萬水,代代相傳,或許靠的就是這種奇妙的情感。
它是人類獨有,是比他們厲害很多的神或者鬼都沒有的。
甜寶一口氣把娃哈哈喝完,爬過去撅著屁股翻箱子裏的娃哈哈,翻了半天,發現幾大排都是空瓶。
“啊,我娃哈哈怎麼全都空了!”甜寶舉著一排空瓶子,晃了晃,大大的眼裏滿是震驚。
“你是不是偷喝我娃哈哈了?”
地獄凶獸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掩蓋心虛,隨後直接一翻,躺在地上耍無賴。
“是本獸喝的怎麼了?
本獸給你當牛做馬,天天給你打飛的,沒油耗還不能有水耗嗎,和你兩排娃哈哈怎麼了?”
給甜寶整懵了,“你不是說你不愛喝這個嗎?”
地獄凶獸,“現在愛喝了!”
甜寶看它在地上滾來滾去,小老頭似的歎了一口氣,“你把我小豬佩奇的地毯蹬壞了,別扭了,喝完就喝完吧,我明天讓大哥給我買!”
地獄凶獸內心鬆了一口氣,迫不及待的爬起來。
內心:你以為老子愛喝這玩意,要不是為了你大哥那兩噸小羊排,老子才不喝這甜不拉幾的玩意。
幾天前,地獄凶獸在吃宵夜的時候,顧寒洲趁著四下無人,偷摸來到它麵前,看了一眼它碗裏的水果酸奶撈。
“宵夜吃的挺素,不想加點大草原精選小羊排?”
地獄凶獸堅信無奸不商,這顧家不奸商能攢這麼大家產,“說吧,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