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像是水滴滴落的聲音。

薑玄臉色蒼白,他又做了這個夢。

是的,這是一個熟悉的噩夢,他已經連續做了一周這個噩夢了。

在這個夢中,他身處一個和自己家完全一樣的場景。

薑玄擁有完全清醒的意識,但是卻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

就像是鬼壓床一般,被牢牢的按在了自己的床上。

隻能聽著耳畔那水滴聲,一下一下的砸在他的腦海中。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

薑玄汗毛猛的炸起。

來了!

他猛的咽了一口口水。

一道看不清臉的黑影從客廳出現,步履蹣跚的向著薑玄所在的臥室前進。

黑影是薑玄第一次做噩夢的時候出現的,那時候他僅僅是剛出現,薑玄就能夠從噩夢中掙脫。

但是隨著這個噩夢的重複。

薑玄發現,黑影一天比一天靠近臥室了。

直到昨天做噩夢的時候,黑影已經走到了臥室門口。

這期間,隻要薑玄睡著,就會做這個噩夢,哪怕隻是犯困打盹眯了一會也是一樣。

而每做一次噩夢,那黑影都會朝前前進一小段距離。

哪怕它的一步隻有十幾二十公分,但是也仍舊在朝著薑玄靠近著。

薑玄不知道那個黑影進到自己房間會發生什麼。

但是他用屁股想都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

眼看著黑影一步步的靠近,薑玄卻無能為力的被死死的壓製在床上。

“該死!動啊!動啊!動起來啊!”

他在內心無助的咆哮著。

但是身體卻宛如失聯了一般,完全不聽指揮,手腳都好似灌了鉛,一動不動。

黑影走進了薑玄的臥室,仍舊是看不清臉。

隻能看到那是一道純黑色的影子。

而它此時距離薑玄的床,僅僅隻有一步之遙。

嗡——

薑玄大腦轟的一下,隨之而來的,是一陣令人眩暈的耳鳴。

“啊!”

薑玄大喊一聲,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呼……”

薑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渾身的衣服都被汗給浸濕了,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

“怎麼了怎麼了!”

這時候,一道女聲從外麵響起。

一個中年婦女打扮的女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薑玄這幅模樣,登時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她放下手中的鍋鏟,坐到薑玄的床邊,伸手替他抹去額頭的汗水。

“怎麼了兒子?又做噩夢了?沒事沒事,媽媽在呢……”

說著,她把薑玄擁入懷中,也不顧他此時渾身是汗了。

沒有母親嫌棄自己孩子的,陳秀梅也是如此。

她是薑玄的母親,名字不是很好聽,很普通,也很大眾,但是媽媽身上該有的特質她一樣也不落。

她抱著薑玄的腦袋,輕輕拍打他被汗水浸濕的後背。

“乖……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不就是高考嘛,咱們努力就行,要是考不好,大不了跟著你爸去學開車,就算跟他一樣沒出息,那也餓不著……”

陳秀梅一句一句的安慰著薑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