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薑星。

如你所見,我媽叫薑南,我爸叫沈宴。

同學經常問我,為什麼我姓薑。一.我爸是入贅的。二.我爸是妻管嚴。

雖然我媽懶得管他,但他具有極強的自我約束。比如六點前必須下班回家,工資卡全部上交,六點起來做早餐......

記憶力非常好的他,卻經常忘記我的年齡。

比如我今年十一歲,小學六年級。我爸卻問我初中物理學不學的懂。

“明天家長會,金庭小學二樓207課室。對了,我今年六年級。”我認真地說,老爸卻一臉心不在焉。

他在翻看桌上的資料,我媽的考研資料,隨口說了句:“成績不好的話,就不要讓你媽去了。”

“我年級第一,我媽去就可以了。”我撅起嘴,輕哼了聲。

我的媽媽可漂亮了,每次來開家長會,都惹得同學羨慕。她從不看擺在桌上的卷子,而是給他畫一些加油的可愛小紙條,貼在抽屜裏。

“不行,我開車和她一起去。”他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

為什麼不想讓老爸去呢?

因為他總是做出些無法理解的驚人舉動。一張課桌坐一個家長,他非要搬張椅子坐在媽咪旁邊,至於我——隻能在門外等。

老師雖然想說點什麼,但礙於對方身份,隻能假裝沒看到。

“這次該我坐媽咪旁邊了吧?”我抱著胳膊,盯著老爸的臉。

明明四十出頭的男人了,俊朗穩重的外表下卻跟小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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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門外不也聽得到?”

沈宴將考研的資料整理好,包括政治和外語。還有兩個月薑南就要考試,她想去國華美術學院,沈曲文是那裏的掛名教授。

他很高興,她有想深造的興趣愛好,隻是她外語實在太差,他每晚都抱著她反複磨耳朵。

但她一般左耳進,右耳出。

“老公,你念英文真好聽。”她迷迷糊糊地說,催眠效果實在很好。

收回思緒,沈宴看向小學六年級的兒子,他睜大著眼,一臉不悅。

“我才不要在門外!”

“好,那你就待在車上。”

薑星氣鼓鼓地跑出書房,看架勢就是去找媽媽了。

薑南正在臥室裏畫畫,她正專注地塗色,就聽到房門砰地推開。

“媽媽!爸爸又欺負我!”薑星屁顛屁顛跑過來,可憐巴巴地仰起臉看她。

“怎麼了?”

薑南問著,眼神卻都沒挪一下。

“媽,明天我開家長會。爸爸讓我待在車上,可我想和媽媽一起......”薑星拽著衣角,用力擠出一滴淚,掛在卷翹的睫毛上。

她終於偏過頭,便看到薑星委屈的小臉。

“爸爸可真壞。”她附和道,思忖了片刻,“讓他待車上吧。”

薑星像是領到聖旨,頓時笑逐顏開,跑去書房將此事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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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三十來歲的帶娃女性,薑南最煩的不是不知不覺冒出的細紋,或是年齡的焦慮,而是家裏一對活寶。

她決定去上學,給自己找個安靜的空間。

十多年前便準備考研,沒想到現在才開始認真備考。

不過,她總算有借口讓沈宴去書房,給她“學習空間”。

雖然他也有無數借口回臥室,一會給她切水果,一會說要拿書,一會要洗個下午澡......

不知不覺,兒子都小學六年級了,就要升到初中。是不是該謀劃下去哪所初中好?

不過每次想到這件事,她都會被其他事擾亂思緒——

“老婆,今晚去泡溫泉,怎麼樣?”沈宴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將臉埋到她頸間。

他故意咬了下她耳垂。

很顯然,不是簡單的泡溫泉。